苍梧山的晨雾裹着松针清香，沈栖凰醒来时，发现江遇之已在洞口磨剑。
他背对着她，青布衣衫被晨露洇得半湿，肩胛骨随着挥剑动作起伏，腰侧旧疤在晨光中若隐若现——那是她前日为他上药时，指尖触过的地方。
她故意放慢起身的动作，扯了扯微乱的衣襟。
昨日过河时衣服湿透，她如今只穿着江遇之的里衣，宽大的领口滑到肩头，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
"早。"她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走到他身后。
江遇之握剑的手猛地一颤，剑锋在石头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没回头，喉结滚动着："水烧好了。"
沈栖凰凑到他身边，故意让发丝扫过他手臂："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眼下乌青得厉害。"
她盯着他泛红的耳尖，想起昨夜迷迷糊糊中，似乎有温热的唇碰过自己的嘴角。
"无妨。"江遇之猛地站起身，剑鞘撞在岩石上发出闷响。
他不敢看她，转身去收拾行囊，却在弯腰时，瞥见她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那是他昨夜春梦中，反复描摹的弧度。
正午时分，两人在溪边休息。
沈栖凰借着洗脸，将水泼在颈间，水珠顺着下颌滑落，浸湿了领口。
她偷眼看江遇之，见他迅速别过脸，手指紧紧攥着水囊，指节泛白。
"江遇之，"她忽然开口，拧着湿发走到他面前，"你看我头发是不是长了？"
他被迫抬头，目光却只能落在她滴水的发梢，不敢下移。"嗯。"他胡乱应着，感觉喉咙发干。
"能帮我编个辫子吗？"她不等他回答，便将梳子塞进他手里，背对着他坐下。
江遇之的指尖触到她温热的发丝，像被烫到般缩回。
沈栖凰却故意往后靠了靠，发尾扫过他膝盖。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抬手，指尖划过她的头皮，感受到她细微的战栗。
编到一半，她忽然侧过头，嘴唇几乎碰到他手腕："你手怎么这么抖？"
江遇之猛地松手，梳子掉在地上。"属下......手滑。"
他站起身，走到溪边用冷水泼脸，试图压下小腹升腾的热意。
昨夜的梦太过清晰——她穿着这身里衣，坐在篝火旁对他笑，他伸手去够，却触到她柔软的唇......
入夜的山洞里，沈栖凰故意将铺盖往他那边挪了挪。
江遇之立刻绷直身体，往岩壁缩了缩，几乎嵌进石缝里。
"你离那么远做什么？"她侧躺着看他，月光透过洞口洒在她脸上，眼尾的泪痣微微颤动，"我又不会吃了你。"
"男女授受不亲。"他声音干涩，目光死死盯着洞顶的钟乳石。
"在宫里时，你还抱过我呢。"她轻笑一声，伸出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靴筒，"在独木桥边，在溪边，还有......"
"别说了！"江遇之猛地坐起，眼中是压抑的火光，"栖蘅，别逼我......"
"逼你什么？"她坐起身，披散的长发垂在胸前，里衣的领口开得更低，"逼你承认你想碰我？"
江遇之猛地闭上眼，拳头攥得咯吱响。他想起昨夜偷吻她时，她唇瓣的柔软，还有她身上淡淡的蘅草香。
那触感像毒药，让他明知不该，却又渴望更多。
"我去守夜。"他猛地起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山洞。
沈栖凰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
她知道自己在玩火，知道江遇之的隐忍已到极限，可她控制不住。
身体的渴望与情感的试探交织，让她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能忍到何时。
次日穿过一片野桃林，沈栖凰摘下一朵桃花别在耳后。"好看吗？"她转着圈问江遇之，裙摆扬起，露出纤细的脚踝。
江遇之的目光落在她耳后的桃花上，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她微动的腰肢。"好看。"他低声道，握紧了腰间的弯刀——那是唯一能让他保持清醒的东西。
"你看这桃花，"她凑近他，桃花的香气混着她的体香扑面而来，"像不像我宫里的胭脂？"
他猛地后退一步，撞上桃树，花瓣簌簌落下。"栖蘅，"他声音嘶哑，"求你......"
"求我什么？"她步步紧逼，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一臂之距，"求我别靠近？还是求我......"
"够了！"江遇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眼中是痛苦的挣扎，"你明知道我......"
他的话没说完，沈栖凰却忽然踮起脚尖，将脸凑近他的耳畔："你知道吗？我昨晚也没睡好。"她的气息喷在他颈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江遇之浑身一震，猛地推开她，转身就走。沈栖凰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靠在桃树上，心跳得飞快。她知道自己在利用他的感情，在挑战他的底线，可她停不下来。
远处的江遇之靠在树干上，大口喘着气。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仿佛还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昨夜的春梦、今晨的偷吻、刚才的近距离接触......所有的画面在脑海中交织，让他几乎失控。
"江遇之，"他对自己说，"你是护卫，不是登徒子。"
可身体的渴望像野草般疯长，理智在她的撩拨下节节败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只觉得这苍梧山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刃上行走，而她，就是那把最锋利的刀，既能伤人，也能伤己。
沈栖凰站在桃林中，看着江遇之狼狈的背影，忽然感到一阵疲惫。她真的只是为了试探吗？还是在内心深处，也渴望着那份被压抑的亲密？她甩甩头，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却只觉得前路更加迷茫。
桃花依旧盛开，可这满山的芬芳，却驱散不了两人之间弥漫的、危险的气息。他们都在玩火，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却不知道这场游戏的尽头，是焚尽一切的烈焰，还是破茧成蝶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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