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出昆冈”说成“玉碎宫墙”,“剑号巨阙”念作“箭射月亮”。
小福宝着急坏了,手舞足蹈嘴皮子都快磨出火星子来,可他这分好心并没人接纳。
裴谨言表情越发难看,她看向小福宝,暗暗攥紧了拳头。
“行了,别背了。”沈雾出声打断了这场闹剧。
许氏站起身:“都是他捣乱!本来显儿自己能想起来,要你添什么乱!”
裴显红着眼睛点头。
裴谨言:“母亲!”
沈雾笑容轻蔑:“自己能力不行少怪别人。背不出就回去,继续每日庭院里面壁两刻钟。”
裴显跟许氏离开时眼圈通红。
时辰不早,小福宝也忍不住哈欠连天,小手揉着眼睛,眼皮都挤出了三层。
沈雾叫三七把小福宝带走后,便去后殿沐浴了,她没管裴谨言,反正这假男人每回都会自己滚回去。
可今日她失了算,沐浴回来裴谨言还在暖阁里,手里捧着本书,见她出来,笑着说:“阿雾,我今晚留下陪你。”
“稀罕啊。”沈雾擦拭着湿发,阴阳怪气的说:“平日不是不肯跟本宫住在一处么,今儿是吃错什么药了。”
裴谨言轻叹了声,放下书朝沈雾走来。
“阿雾,从今年年初开始,你就像变了个人,对我疏远不说,还对显儿也生分起来。我知道,这几年多是我多不住你。”
她搭着沈雾的胳膊,将沈雾带到暖炕上坐着,她则单膝跪在身侧侧畔,表情隐忍道:“可你也理解理解我吧。当初我那么爱你,满心满眼都想着能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却在婚前……阿雾,那件事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我实在是忘不掉啊。”
裴谨言拿出了十二分精湛的演技。
从前沈雾也因她不肯同她同房,急赤白脸的闹过几回,那时她便是以这招激起沈雾的愧疚和心虚,每每这样之后沈雾都会对她更好,拿出各种好东西补偿,也不再提什么同不同房。
前阵子因各种事缠身,她都没机会使出这招,而今日气氛恰到好处,沈雾出来之前,她便花了好一番功夫酝酿情绪,势必要让沈雾再次上钩。
沈雾垂眸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随后轻轻哼笑了一声:“驸马,你这副矫情做作的模样,本宫这些年实在是看够了。”
裴谨言顿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
沈雾神色平静,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我成婚也有四年了。若是你真的如此不能接受本宫,不如这驸马你也别做了。本宫大发慈悲,放你去找其他身心干净的人,你觉得如何?”
“阿雾!”
裴谨言猛地抓住沈雾的手,力气大得让沈雾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慌乱,大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爱你,自始至终都只爱你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找旁人!”
沈雾抽出手,“你找不找与本宫有何相干,本宫只是看够你的矫情,不想再让你继续恶心本宫。本宫本就没必要只守着你一个驸马,愿意伺候本宫的人多了去,你有什么特殊的?特别俊俏,还是功夫特别好?”
裴谨言脸色青白交加,她死都没想到以前那么好用的招数,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狠狠甩了自己两个巴掌,“怪我!怪我说错了话,惹了阿雾伤心!”
裴谨抓着沈雾的裙摆,咬着牙道:“但是阿雾,我不会跟你和离,绝对不会!”
沈雾站起身,“滚出去吧,本宫要休息了,没时间听你废话。”
“阿雾,我陪着你。”
沈雾眼珠一转,蓦地回头,“你真要留下?”
裴谨言点了点头,方才沈雾的话吓得她现在心都在怦怦跳。
不能让沈雾起和离的心思,她一定要想办法把沈雾哄好了,哪怕牺牲色相也在所不惜。
沈雾:“本宫这两日总是噩梦连连,需在床前点一盏蜡烛,方能安心入睡。”
“我去帮阿雾点上。”
“驸马若真有心,就端着蜡烛在本宫床前跪上一晚,如此,本宫或许会考虑收回方才说和离的话。”
裴谨言脸色微变,但很快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道:“好,只要阿雾能消气,就算要我跪三天三夜,我也毫无怨言。”
“流心——”
沈雾将流心喊进里屋,流心听完吩咐,敛下幸灾乐祸的表情,带着裴谨言去取了烛台来。
她将屋内其他的烛台全部都撤了下去,将床前的桌案也拖走,特意腾了一个跪的地方给裴谨言。
冰凉的砖地跪上一整晚,只怕明日膝盖要疼死。
裴谨言拉住流心,悄声说道:“可否拿个枕头给我。”
“不成,驸马不诚信认错,公主明日是不会消气的。”
帷幔已经落下,床里的人也已经躺下,裴谨言咬着牙撩开下摆,跪了下来。
沈雾慢悠悠的声音从帐内传来:“烛火抬得不够高。”
流心提醒:“驸马,得举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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