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冲灵问道:“从此以后,你们的镇子就改名为‘半寿坡’了?”秀秀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虎子听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既惊讶又不可思议的神情,问道:“这是啥时候的事儿呀?你们咋不搬到别的地方去?”
秀秀道:“听老人们讲,乃是二十几年前的事。这么大一个镇子,哪能说搬走就搬走的,况且乡亲们祖祖辈辈都在这儿生活,没几个人舍得抛弃自己的家园。再过一个月就是我爹四十九岁的生辰,我忧心的正是此事!”
张冲灵道:“如此说来,着实有些怪异,究竟是何原因,当下还不得而知,要想弄个明白,非得去半寿坡走一遭不可。”
秀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张半仙,看来你又有生意可做了,不过这次你无论如何都得带上我哟。”小虎子不知何时迷上了这类玄幻之事,看着张冲灵,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看着小虎子那副模样,张冲灵轻轻抿了一口酒,打趣道:“倘若你不怕死,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你看我像是怕死的人吗?”说着,小虎子猛地站起身来,展示了一下自己“强壮”的体魄,逗得张冲灵和秀秀都不禁笑出了声。
真正的修行源自不断的实战,唯有持续地探索与发现,方能更靠近“道”一步。
张冲灵已然决定前往半寿坡一探究竟,然而隐隐约约感觉此次去半寿坡或许会有一些超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于是准备了些香烛、符咒、黄豆等物件,而后背上五行宝剑,与闪闪、小虎子一同出发了。
半寿坡距石桥村大概五十余里,中间需越过一条宽半里的螺纹河。上次张大牛迎亲归来时,便是在这条河上出了意外。此刻,张冲灵、小虎子一行正行走在河岸边。
今日,这条河上的景象颇为寻常。平静的河面上,不时有船只缓缓驶过,船头劈开碧波,留下一道道长长的水痕。蔚蓝的天空中,不时有一两对燕子轻盈地掠过,它们的身姿如同灵动的音符,在天空中奏响美妙的乐章。河两边的柳树新叶鲜嫩欲滴,仿佛垂下万条浅绿的丝带,微风拂过,柳枝轻舞,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岁月的故事。
此情此景,让张冲灵不禁吟起了唐代诗人贺知章的一首七言绝句:“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此刻在这河边踱步,倒也别有一番悠然滋味。
小虎子对诗词毫无兴趣,想起为大牛迎亲那天的情景,顿时来了精神:“张冲灵你看,那里就是你哥那天落水的地方。”
“哦?”张冲灵顺着小虎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此时正有一条小船从那里经过,船桨搅动水面,荡起层层叠叠的波浪,向着岸边涌来。
小虎子道:“那天的情形,如今回想起来,我仍心有余悸。”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何事值得惧怕?”张冲灵想起小虎子那天的豪言壮语,不禁笑了起来。
“哎呀,这情况不一样,人是会变的嘛!再说,我可不是你张半仙,有道术傍身。”小虎子被戳中了痒处,赶忙自我解嘲道。
其实那天的情形虽说张冲灵不在现场,但是那种惊险程度可想而知。幸亏他提前在迎亲的花轿内放置了施了法的纸人,关键时刻能够作法分身营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至于究竟是何原因才出现意外,他坚信自己定会找到答案。其实这不过是困扰张冲灵众多问题中的一个罢了,他的身世之谜,还有白云山到底出了何事,师父如今是凶是吉,都亟待他去追寻答案。
“船家,快把船划过来,我们要过河!”小虎子扯着嗓子,对着河里一条船上的船夫大声呼喊。还没等船靠岸,闪闪一个敏捷的飞跃,已然到了船上,而后飞快地爬上船篷,机警地向四处张望。
张冲灵和小虎子也陆续上了船。船刚划开数丈,这时只见一个侠士装束的年轻人边跑边使劲招手:“船家,等我一等,我也要过河。”
船家见有生意,自然准备将船靠岸。还未等他撑船,只见一个人影倏地纵身一跃,瞬间人已经稳稳站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人竟如飞一般过来,着实吓了船夫一大跳。
张冲灵心中暗想,此人年纪与自己相仿,这纵身一跃落到船上,船却稳稳当当未晃一晃,足见其轻功甚是高超。
年轻人看到船上有人,自己如此冒失,便双手一拱,赔笑道:“在下陈飞扬,急着过河,请二位见谅。”
张冲灵刚欲开口,小虎子却抢先插话道:“不碍事,不碍事,这位是张半仙,在下是小虎子。”小虎子学着陈飞扬的样子介绍着。他着实想不到,自己初次行走江湖竟能这般潇洒应对,心中暗叹自己真是块闯荡江湖的好材料。
陈飞扬正想再说些客气的话,不料小虎子自我感觉良好至极,连忙又道:“不是有句话叫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嘛?今日能与陈兄同船,在下倍感荣幸,实在是倍感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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