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笑道:“举手之劳,何必言谢?”
黄月亮心想,一定要将道士刚才吟唱之事问个明白,于是说道:“道长,你四处游历想必也渴了,不如到寒舍喝杯水再走吧?”
道士双手作揖道:“如此甚好,那就叨扰了。”
黄月亮奉上茶水,恭敬地道:“道长,请慢用。”
道士端起茶碗,轻呷一口,面露笑容道:“新茶,汤色清亮,香味浓郁,新鲜自然,好茶!”
说完,他又轻轻地呷了一口,这才将茶碗缓缓放在桌上。此刻,屋内阳光斜照,尘埃在光束中飞舞,静谧而安详。
黄月亮为道士添上水,说道:“道长好眼力,这茶叶正是今年春季才采摘的,炒的不好,请道长见谅!”
道士忙作揖道:“施主过谦了!贫道游历四方,能向施主讨一口水喝已是福分,哪里还敢有什么奢求?”
黄月亮道:“道长虽无所求,可我却有一件事要请教道长!”
道士道:“施主但说无妨。”
黄月亮道:“刚才在屋外隐约听见道长吟了一首诗,提及蜘蛛、阴差、双胞胎什么的,不知道长是何用意?”
道士起身踱了几步,回头望着黄月亮道:“施主当真不知何意?”
被这么一问,黄月亮不禁愣住了,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道士像是故意提示她,低吟道:“毁了蜘蛛网,烧了阴间差。化作双胞胎,一同来索债。”
几句诗念叨完,黄月亮已是呆若木鸡,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见她反应异常,道士道:“看来施主的确已经忘了,那贫道也该告辞了!”说毕,便向屋外走去。
黄月亮岂肯让他离去,连忙上前阻拦道:“看来道长对寒舍发生的事情已经了如指掌,那我也就不绕圈子了。”
屋外,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她将半年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向道士说了一番,最后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颤抖着说道:“若当真如道长所说,那两个阴差已经投胎到我的肚子里,还要向我们索债,这……这该如何是好?”
道士道:“请施主莫要惊慌,贫道这次正是为此事而来。”
黄月亮顿时落泪道:“那就请道长救救我们!”
道士长叹一声道:“都是孽缘哪!说到此事,贫道也有脱不了的干系,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施主有劫难,贫道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听道士这么说,黄月亮疑惑道:“此事和道长又有什么关系?”
道士说道:“施主有所不知,当年给你们出主意烧死蜘蛛的人正是贫道的一个徒弟。”
黄月亮吃惊道:“什么?王大麻子居然是道长的徒弟?”
道士点头道:“没错!当年王大麻子到我道观求仙问道,贫道见他一片赤诚便好心收留了他,谁知他学了数月便依靠微末道行四处行骗,一气之下,贫道便将他逐出了师门,并任由其自生自灭。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不曾想他居然闯下大祸,不仅身死还连累了施主一家人,实在是罪过罪过!”
黄月亮道:“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道长源自好心,不必自责,要怪只能怪那个学艺不精又贪恋钱财的王大麻子!”
道士作揖道:“施主宅心仁厚,善莫大焉!”
黄月亮道:“对了,道长又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道士道:“这件事情发生后,没过多久已经被坊间流传的沸沸扬扬,贫道略加思索便已知其中缘由。贫道本不想再追究此事,可推算到施主会有劫难,终是无法安心修道。”
黄月亮道:“当初阴差托梦与我夫妇二人说是要来索债,可数月过去了,也没见出现什么事,却不知这阴差索债和这劫难是否有关?”
道士道:“的确有关。施主有所不知,当初你夫妇二人烧毁阴差法身后,阴差须二十年后方可重回地府,这二十年是何等漫长,他们心存怨气,于是便投胎入你腹中,等到你们孩子长到二十岁时,阴差便会离体,届时你们的孩子也会突然死去,自古悲愁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便是施主将来要面临的大劫难。”
听完道士的话,黄月亮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恐惧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裹。
她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
“怎么会这样?这难道就是命运的捉弄?”她在心中绝望地呐喊着。
黄月亮周身泛起一阵寒意,仿佛有一股冷风穿透了她的身躯。她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双手紧紧地护住自己凸起的肚子,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恐惧。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能有事。”
她喃喃自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我的孩子来承受这一切?”
黄月亮的内心充满了悔恨和自责,她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让一切都未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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