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领命而去。
沈笑笑看着剩下的“小猪”,笑眯眯地对厨房众人说:“大家辛苦了,剩下的,咱们分了!见者有份!”
厨房里顿时一片欢呼。赵嬷嬷、厨娘们、帮工小丫头们,包括刚刚溜回来、强作镇定的红儿,都分到了一两只热气腾腾、香甜诱人的“小猪”。
红儿拿着分到的“小猪”,手心全是汗。她看着周围人迫不及待咬下去的幸福表情,再看看沈笑笑也拿起一个准备开吃,心一横,闭着眼咬了下去——她必须吃,否则显得太突兀!反正解药她也有(沈清漪给的),吃完赶紧溜出去吃解药!
香甜软糯的南瓜皮包裹着细腻的红豆沙,美味无比。但红儿食不知味,如同嚼蜡,只盼着赶紧吃完溜走。
碧桃提着食盒,刚走到王氏院门口,就遇上了前来“探望”嫡母的沈清漪。
“碧桃姐姐,这是给母亲送的点心?”沈清漪笑容温婉,目光落在精致的食盒上,“听闻大姐姐近日醉心药膳,真是孝顺。不知今日又做了什么新奇点心?可否让我先睹为快?也好在母亲面前替大姐姐美言几句。”
碧桃对这位三小姐本能地不喜,但对方身份摆在那里,她不敢拒绝,只得打开食盒。
“哇!好可爱的小猪!”沈清漪看到那憨态可掬、金黄油亮的“南瓜豆沙猪”,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是更深的嫉妒。这蠢货,怎么总能弄出这些新奇又好看的东西?她面上却笑得更加甜美,“真是别致!大姐姐的手艺越发精进了。碧桃姐姐,我帮你拿进去吧,正好我也要去给母亲请安。”
碧桃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食盒递给了沈清漪。
沈清漪提着食盒,走进王氏房间,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母亲,女儿给您请安。您看,大姐姐又给您送点心来了,这‘金玉满堂安神猪’看着就让人欢喜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地将点心摆在王氏面前的小几上,手指不着痕迹地在一个小猪的背部轻轻拂过(那里沾了她袖中藏着的另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强效泻药!双管齐下,看沈笑笑怎么死!)。
王氏看着那可爱的点心,心情不错,示意沈清漪也坐下尝尝。
沈清漪心中冷笑,面上却乖巧地拿起一只小猪,正要优雅地咬下去……
突然!
“啊!好痒!好痒啊!” 外面传来红儿凄厉的尖叫!
紧接着,厨房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和抓挠声!
“怎么回事?!”王氏脸色一沉。
一个婆子连滚爬爬地冲进来禀报:“夫人!不好了!厨房……厨房好多人突然浑身起红疹!痒得受不了了!红儿那丫头都把自己挠出血了!”
王氏和沈清漪同时色变!
王氏是惊怒:这又是闹哪出?!
沈清漪则是惊骇:怎么会?!那药粉明明是下在蜂蜜水里,只该沈笑笑和吃点心的人中招!红儿怎么先发作了?!而且听起来……很多人?!
沈清漪猛地看向自己手中那只还没来得及吃的“小猪”,又看看王氏面前那几只,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小厨房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赵嬷嬷、几个厨娘、帮工小丫头,包括红儿,都满脸满身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痒得抓耳挠腮,惨叫连连。唯独沈笑笑和碧桃,以及几个没分到“小猪”的粗使婆子安然无恙。
沈笑笑一脸“惊恐”地躲在碧桃身后,指着红儿尖叫:“是她!刚才我看见她鬼鬼祟祟往蜂蜜水里倒东西!定是她下的毒!”
红儿此刻痒得神志不清,听到沈笑笑的指控,又看到闻讯赶来的王氏和沈清漪那冰冷的目光,吓得魂飞魄散,脱口而出:“不是我!是三小姐!是三小姐给我的药粉!让我下在大小姐的点心里!她说……说只是让大小姐出点疹子……啊!痒死我了!解药!三小姐!快给我解药!”
轰——!
如同平地惊雷!
整个厨房瞬间死寂!所有人都忘记了瘙痒,震惊地看向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沈清漪!
王氏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清漪,声音都变调了:“清漪!你……你好毒的心肠!竟然指使丫鬟谋害嫡姐?!”
沈清漪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万万没想到,红儿这个蠢货竟然当众招供了!更没想到,她下的药没害到沈笑笑,反而害了自己人(包括她安插的眼线)!她看着王氏那失望透顶、充满怒火的眼神,看着周围下人那鄙夷惊恐的目光,再看着沈笑笑躲在碧桃身后、那双看似惊恐实则带着一丝冰冷嘲讽的眼睛……
“不……不是的!母亲!她污蔑我!”沈清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瞬间涌出,“是红儿!定是红儿这贱婢自己起了歹心!女儿毫不知情啊!” 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毫不知情?”王氏怒极反笑,指着桌上那碟还没来得及吃的“金玉满堂安神猪”,“那为何红儿指认你?为何你刚才殷勤地要帮我拿点心?还碰了这些点心?!” 王氏越想越心惊,若刚才自己吃了……或者沈清漪吃了……后果不堪设想!这庶女,心思竟如此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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