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慕容临湘陷入了一场混乱而压抑的梦境。
梦中,她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真正的慕容临湘。她看到年幼的皇弟慕容明宸,粉雕玉琢,依赖地牵着自己的手,奶声奶气地唤着“皇姐”。
她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毫无保留的疼爱和保护欲。她看到自己如何殚精竭虑,在父母亡故后,以稚嫩的肩膀护着幼弟,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中艰难周旋,从未有过半分取而代之的念头。
然而,画面陡然一转!变得模糊而扭曲。她看到“自己”在深夜的御书房内,对着象征皇权的玉玺,眼中流露出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悸的贪婪!
她看到“自己”秘密召见一些面目不清的武将,声音低沉地布置着什么……死前最后那段时间的影像碎片,充满了矛盾与撕裂感,行为变得极其反常,仿佛被无形的线操控着木偶,竟真的…似有篡位之举?!
“不…不是的…陛下…小心……” 梦中的慕容临湘发出痛苦的呓语,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寝衣。窗外,天色微熹。
金銮殿上,钟磬齐鸣,庄严肃穆。
少年天子慕容明宸高坐龙椅,冕旒垂珠,神色端凝。他再次亲手将象征南疆王权的赤金大印,郑重地交到阶下跪拜的萧策手中。这一次,是公告天下、名正言顺的册封。
“南疆王萧策,忠勇可嘉,守土安民,功在社稷!特赐王府一座,永镇南疆,世袭罔替!”慕容明宸清朗的声音响彻大殿。
“臣,萧策!叩谢陛下天恩!必肝脑涂地,永守南疆,拱卫京畿!”萧策声音洪亮,双手高举接过金印。他身着亲王蟒袍,气势如山如岳,那份久居人上的威严与战场磨砺的杀伐之气完美融合,让满朝文武无不侧目。
朝议开始,当萧策条理清晰地提出数项关于南疆屯田、边贸、部族安抚的具体策略时,整个朝堂陷入了更深的震动。
这些策略老辣务实,手腕圆融,既考虑了朝廷利益,又兼顾了南疆实情,绝非一介武夫所能提出。连
素来面色冷淡、持重的沈砚修,在仔细推敲后,也找不出明显的破绽可以驳斥,只能沉默以对。
朝臣们交换着惊异的眼神,心中都清楚:大宁的朝堂格局,从今日起,将因这位手握重兵、智勇双全的异姓王而悄然改变。
公主府内,关于“故人”周炀“突发恶疾病逝”的消息,如同投入深潭的一颗小石子,只激起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便被迅速压下。府邸表面的气氛似乎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宁静,但水面之下,属于雄性竞争的暗流,却涌动得更加汹涌。
萧策处理完公务,总会“恰好”出现在慕容临湘处理文书的花厅,语气正经,理由充分:“宁儿,南疆军务细则,尤其是几处新设卫所的布防,还需与殿下详谈确认。” 目光灼灼,意图昭然若揭——留宿。
沈砚修则会派人送来厚厚的卷宗,亲自登门,面色清冷如常:“殿下,北境新到的军报及粮草调度预案,需殿下过目定夺。” 国事为重,冠冕堂皇地要求独处时间。
裴雪青端着精致的青玉盅,在午后“适时”出现,笑容温润:“殿下近日劳心案牍,气色稍逊。此药膳乃以百年山参为主料,辅以七味安神补气药材,慢炖三个时辰,请殿下务必趁热服用。” 关怀体贴,无懈可击。
而桑晋,则是最沉默也最固执的存在。他如同慕容临湘真正的影子,无论她走到何处,是花厅、书房还是花园,那道高大沉默、气息冷冽的身影,总会在她视线可及的某个角落或阴影里出现,寸步不离,以无声的行动宣告着守护。
慕容临湘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萧策挺拔的身影。看着他与朝臣周旋,看着他处理军务时专注的侧脸,心中那份不舍如同藤蔓般悄然滋长。
*南疆离不开他。他终究是要回去的。在京的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了。* 这份离愁,在萧策受封后,变得愈发清晰。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萧策暂居的院落里,烛火还亮着。
慕容临湘屏退了侍女,独自一人,轻轻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房门。
烛光下,萧策正对着南疆舆图凝思,闻声抬头。看到是她,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带着一丝讶异:“宁儿?这么晚还未歇息?”
慕容临湘反手关上门,倚在门扉上。她并未回答,只是看着他,那双总是狡黠灵动的桃花眼,此刻在烛光下流转着一种直白而炽热的光华,如同暗夜中绽放的罂粟,危险又迷人。她唇角勾起一抹慵懒而极具侵略性的笑意,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魅惑:
“南疆王…”她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带着无声的压迫感,“你这一身荣耀,这南疆的王位…这件用血与火织就的‘嫁衣’,本宫…很满意。”
萧策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幽深的眼眸里,如同被点燃的荒原,燎原之火轰然腾起!他紧紧盯着她,喉结上下滚动。
慕容临湘已走到他面前,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灼热气息。她抬起手,纤细冰凉的指尖,带着挑逗的意味,轻轻划过他胸前坚实的肌肉,隔着衣料,一路缓缓向下,最终停留在他紧绷的腰腹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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