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自首”。
沈夙声音恢复了平静,但是语气很坚定,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景彧夹着香烟的手指一抖,有烟灰落在衣摆上。
片刻,他挥手弹掉烟灰。
景彧沉默了许久。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把他送入监狱,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以此来告慰去世的母亲?
多好的机会啊?
沈夙就坐在他面前,现在只需要一个电话,警察就可以来把他带走。
景彧内心正在剧烈的挣扎。
来回的撕扯。
景彧的胸腔感到了闷疼。
片刻后,他一把揉碎手中正在点燃着的香烟。
扔进面前的烟灰缸内。
手指被烫的缩了一下。
景彧起身,对着双眼通红的沈夙道。
“起来,跟我走”!
沈夙愣了一下。
这是要送他去监狱了吗?
这不正是他要求的吗?
也是他应该得到的惩罚不是吗?
沈夙起身,跟在景彧身后出了门。
景彧走出房门时,和正要进来的潘嘉兴撞了个满怀。
他阴沉着个脸道。
“我有事出去一下,重要的事打电话联系,不重要的等我回来再处理”。
说完后径直向电梯走去。
潘嘉兴也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的沈夙。
我去!都找到公司了?
景总,你玩的挺花的啊?
不过,随后看到沈夙脸色也不好,一只手还缠着纱布,隐隐有血迹渗出。
看架势这是又闹矛盾了。
还动手了?
“唉!只要是牵扯感情问题,不管男女,遇事都不能冷静”,潘嘉兴摇了摇头。
管不了。
他根本管不了。
潘嘉兴拿起手机,八卦心又起。
他给贺子洲打了个电话。
“老贺,你听我说,刚才公寓里那个找到景彧办公室了,俩人好像还打架了......”
“哦?说说看...”。
贺子洲坐直了身子。
兴趣盎然!
(作者:男人八卦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一对损友,哈哈)
沈夙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入狱前他还没有找到他的妹妹沈漾。
昨晚恢复记忆后,他才知道一直出现在他梦中的那个女孩是他的妹妹,沈漾。
他想不起沈漾以前的电话号码了。
数字在他记忆中有些模糊,打了几个,都打错了。
他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这个妹妹。
汽车并没有像沈夙预想的那样开进警察局。
而是驶出了城区。
他这是要去哪里?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蜿蜒前行。
一直到几个大字映入沈夙的眼帘。
“松隐山庄”。
“下车”。
景彧冷声道。
沈夙没有迟疑,今天就是把他打死在这里,他也认了。
沈夙下车,看到景彧往山上走去。
沈夙跟在他身后,大概走了二十多级台阶。
眼前是一片开阔地。
一座坟墓孤零零的伫立在那里。
沈夙看到墓碑上面的名字和照片。
曈昽狠狠一缩。
身体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你不是要赎罪吗?她现在就在那里”。
景彧声线冰冷。
沈夙缓缓走到坟墓前。
“阿姨......”!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瞬间涌出。
眼前的这个女人,因他而死。
大学时候,他和景彧是那么要好的朋友,经常去他家玩。
如今静静地躺在那里的人,她曾经不止一次给他和景彧做过饭。
知道他没有了父母,但凡给景彧买衣服,也会给他买一件。
沈夙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他生日那天。
景彧带他回家,顾惠蓝给他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还给他准备的生日蛋糕。
让他再次体会到了久违的母爱。
沈夙头重重的磕在水泥地上,额头有鲜血渗出。
“阿姨,我对不起您...”
沈夙呜咽着,痛苦地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额头上渗出的鲜血流了一脸。
眼泪和着鲜血在他俊朗的脸上晕染开来。
景彧在旁边站了一会,面无表情。
片刻后转身离开。
景彧并没有走,他回到车上,点燃了一根香烟。
那就这样吧!
他闭了闭眼,强压住心头的抑郁。
沈夙就这样跪在顾惠蓝的坟墓前。
一直到天色将晚。
“阿姨,我会去自首的,我也不能原谅自己,您放心,等我找到我妹妹,我会给您一个交代”。
沈夙再次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本来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有鲜血流出。
沈夙似乎是忘记了疼痛。
是啊,比起失去生命,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他缓缓起身,腿脚已经麻木,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腿上似有千斤重。
他缓步走下台阶。
又回头看了一眼孤零零的坟墓。
走到山下,让他意外的是,景彧并没有走。
景彧看他走来,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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