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位高人劝阻大官人入内,若那位知晓赵英雄夫人这般美貌,定会惹出麻烦!
一番检查后,名医起身,赵言急切询问病情。
“打虎英雄且慢焦虑,尊夫人不过偶感风寒,加之心中郁结所致,看似严重实则无碍。”
名医微笑道,“服下老夫两副药,安心调理三日即可康复。”
说完,名医转身开药方,递给赵言时却多言一句:
“此方所需多味药材,西门大官人药铺缺货,建议另寻他处购药。”
西门大官人,莫非是西门庆?
赵言心中一动。
已经领悟到老大夫话语中的深意。
他记得西门庆在阳谷县是以药材铺发家的。
尽管经营着药铺,
西门庆总是以次充好、以假乱真。
凭借这种手段,他积累了巨额财富,
但多年来,不知有多少病人因此丧命。
只因西门庆在阳谷县根基深厚,
连县令都需与其结交,
所以无人敢惹事生非!
“老先生请放心,在下已明白。”
赵言感激地说:“多谢老先生指点!”
“侠义之士不必客气,你替阳谷县除了祸患,我们感激不尽。
为嫂子治病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可惜还有一桩隐患……”
老者说到这里,摆了摆手,
背着药箱离开了房间。
“赵兄,我陪你去取药。”
少年热情地提议。
“刚刚那位老先生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赵言转头问他。
“自然明白,”
少年眨眨眼,笑着回答,
“阳谷县人人皆知,西门大官人的药铺里,十成药材九成掺假,剩下的一成也是劣质品。”
“既然大家都知道,为何还有人去那里买药?这买卖岂不是做不下去?”
赵言不解地问。
“赵兄有所不知,虽然西门大官人的药材不可靠,但他家坐堂的大夫——也就是刚才离开的老先生,却是阳谷县最出色的!”
少年解释道,
“那位老大夫被西门大官人用卑劣手段逼迫,不得不在药铺坐诊,而阳谷县的百姓一旦生病,都会来找这位大夫!”
“西门大官人定下规矩:凡是在他店里看病的,必须购买他的药材。
许多人即使不愿意,也被强买强卖,这才维持了他的生意。”
“原来如此,”
赵言点头会意,
“对了,咱们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赵英雄,俺叫郓哥,”
少年自报家门,
“平日就在酒馆门前卖梨,偶尔替官府差遣跑腿。”
郓哥……果然就是他!
赵言在景阳冈时就已心生疑窦,听他提起靠卖梨养家,赡养老父,如今再看眼前少年,便是郓哥无疑。
只是那大郎至今未至阳谷县,赵言暗自思索,忽而失笑。
说起来,自己不也和大郎一样吗?只不过姓赵罢了。
“赵英雄,为何笑我的名字?”
郓哥好奇问起。
“名字倒没什么,只是想起些旧事,”
赵言摆手说道,随口又问,“你去景阳冈是不是为了给西门大人送信?”
“嗯,”
郓哥点头,“今年沧州水患严重,瘟疫横行,急需药材,西门大人正设法谋利。”
“连救灾的钱都敢贪,这种人真该下地狱!”
赵言冷笑摇头。
一旁郓哥干咳两声,说道:“赵英雄,你这里需要仆从吗?”
“哦?你想投奔我?”
赵言反问。
“若是能跟着打虎英雄,无论何处都有面子,俺当然愿意,”
郓哥挠挠头接着说,“可家中还有老父,实在离不开阳谷县。”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或许我正打算一直留在这儿呢?”
赵言故意调侃。
“赵大郎不必诓我,”
郓哥信心满满地说,“若你想留在这阳谷县,刚才在城门口,就不会推辞李知县要你当步兵都头的事了。”
“嗯,你说得没错。
还有,别再称我为英雄了,直接喊我赵大郎或是赵官人就好。”
赵言微微点头,内心却想着:纵使你愿意留下,我也不会接纳你。
每当看到郓哥,总会让他想起武大郎,心中便生出几分异样。
“对了,既然你不打算随我,又为何要问我要不要仆役?”
“赵官人容禀,今年沧州发大水,许多人或逃荒,或被拐卖至此,日子过得很苦。
我看赵官人的娘子独自在家,不如买个丫鬟来伺候。”
“这样既能让娘子有人照料,也是做了件善事!”
“买丫鬟?”
赵言思索片刻,先前那位大夫也提到过,李师师的病与心中的郁结有关,或许是赶路时独坐马车,心境不佳导致的。
赵言明白其中缘由,但如今身边已不止他们二人,自然无法像当初逃离东京那般时刻陪伴她。
所以给她找个小丫鬟作伴,倒是妥当。
“此法可行,你认识媒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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