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东南方向的一座古城镇,
赵言一行人来到这里,见后面没有大名府的追兵,
便直接进入镇内休息。
当地官吏得知是东京太尉府的人来访,
连忙腾出最好的客店,供赵言等人居住。
即使是普通的士兵,也都有歇息的地方。
客店的大堂里,
“唉,做官真是惬意啊!”
汴祥不禁感慨:“到了地方就有专人伺候,还能白拿金银财宝!这地方的官员可真阔气!”
他如今的身份是太尉府虞候,当地的官员自然争相巴结,
短短一会儿工夫,就送上相当于二三百贯的钱财。
他在山上辛苦大半年才攒够千贯,怎能不感慨万千!
“阔气?这些钱都是从百姓那里搜刮来的!”
旁边的裴宣脸色阴沉地说:“他们给你二三百贯,回头就能从百姓身上捞回二三千贯!”
“该死的家伙,我还以为这些人很大方呢!原来只给我分了一成!”
汴祥抱怨道。
他的话立刻让裴宣的脸色更加难看。
好在铁孔目知道汴祥出身于庄户人家,心性有限,倒也没与他争执。
此时,琼英的小侍女小环匆匆入内,
禀报赵言,时迁从翠云楼救出的女子已苏醒。
“哥哥,去看看她吧!”
时迁半开玩笑地说。
汴祥、邓飞等人跟着起哄,
“别乱来!”
赵言瞪了众人一眼,“待我问问她是否有别的去处。
若有,就由当初带来她的人负责送回。”
虽然集齐梅确实令人振奋,
但现实并非儿戏,李瓶儿更非虚构角色,
断不可强行带至梁山。
听闻赵言此言,时迁愁眉苦脸,
裴宣在一旁却点头赞同,
其实即便赵言不说,铁孔目本就想提出相同建议。
...
赵言随小环进入琼英的房中,
发现某人也在场,而床边坐着的李瓶儿,裹着被子,满脸惊惧地望着众人。
“官人!”
那人行礼后赶紧为赵言搬来凳子,
琼英则嘟嘴说道:“兄长,这位姑娘像是受了惊吓,无论我和金莲如何解释,她都不相信。”
“若换了你,醒来发现自己置身陌生之地,身边全是生面孔,难免也会害怕。”
赵言随意回应。
“有什么好怕的?若是好人便算了,要是坏人,直接冲出去便是!”
琼英冷哼一声。
“琼英妹妹真有胆识,可惜世间女子像你这般不让须眉的又有几人?”
琼英被夸奖,害羞地避到一旁偷笑,
某人含笑注视着她,眼中似有几分羡慕。
安抚好琼英,赵言转向床边的李瓶儿,
“娘子,还认得我吗?”
“你……”
李瓶儿愣了片刻,仔细打量了赵言一番,
“你可是昨日我在翠云楼楼梯碰到的那位员外?”
“娘子还记得就好。”
赵言点头应允,将翠云楼失火、时迁救下李瓶儿的事娓娓道来,自然略去了具体细节。
“距大名府尚不算远,娘子若有安身之地,不妨直言,我即刻安排送你过去。”
“大名府?”
李瓶儿听罢,顿时神色慌乱,顾不得礼数,直接抓住赵言的手臂急切地说,“我万万不能回去!若被蔡夫人抓住,得知我逃走,必定把我活埋于后花园充作肥料!”
“什么?活埋?”
屋里众人无不震惊,琼英更是难以置信,“蔡夫人竟如此歹毒?”
李瓶儿脸色苍白,声音颤抖:“蔡夫人天性多疑善妒,严禁家中婢女靠近中书大人。
若有违例,必遭严惩,轻则鞭笞,重则处死, ** 掩埋于后院。
她为了遮掩恶名,虽让中书大人纳我为妾,却不准亲近,我虽挂名妾室,实则与仆妇同居。”
“即便如此,蔡夫人对我早有不满,这次又犯下大错,若回大名府,绝无生路!”
说着,李瓶儿泪流满面,跪地哀求,“我还年轻,恳请员外收留我,烧水煮饭、铺床叠被,什么活计我都愿做!”
“这……”
赵言犹豫片刻,本想接纳李瓶儿,但见琼英神色不对,便欲询问她的意见。
谁知转身发现,琼英已红了眼眶,身边的侍女也默默垂泪。
未等赵言开口,琼英已主动劝道:“兄长,这位姐姐如此可怜,不如留下她吧。”
“官人,我虽命运坎坷,好歹还能平安度日,并非非要投靠他人不可。”
邻座女子也低声恳求道:“这位姐姐境遇比我更艰难,官人素来仁慈,请收留她吧!”
琼英如此说倒也罢了,连她都开口相助……
赵言听罢,神色微变。
他想起这女子与梅氏曾是宿敌,当年两人因争宠闹得不可开交,甚至传出梅氏离世与她脱不了干系。
如今看到这般情景,不禁感叹世事难料。
“既然她暂时无处可去,就让她随行吧,但日后若后悔,莫怪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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