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尚未婚配,被玫瑰这般调侃,顿时又羞又恼,“我哪有想那些事!”
“娘子不妨说说,您究竟在想什么呢?”
贴身丫鬟桂花劝道,“俗话讲‘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娘子若能将烦忧讲出来,我们或许也能为您出些主意。”
“我还能愁什么呢?无非就是眼前的梁山罢了。”
高粱幽幽开口,“梁山虽好,只是那分田给佃户之举……”
蒙阴县召家村,两大富户以召家和高家为首。
若非如此,即便召忻与高粱武艺超群,团练大权也轮不到他们。
“梁山眼下形势一片大好,兴盛之势难以遏制。”
高粱语气低沉,“若有一天他们来到召家村,也要我们分田给百姓,届时我们该如何是好?”
“这……”
丫鬟中年长的桂花出身贫寒,至今仍记得幼时因家中饥饿,父母无奈将她卖入高家为奴。
虽高粱视她如亲妹,但做奴仆总不及与父母同处。
若梁山真的推行分田,桂花的家人日子会好过不少,然而对高粱的恩情让她左右为难,只能默不作声。
而一向聪慧的佛手略一思索,忽然说道:“娘子何必为这些事忧心,有何意义呢?”
召家村中,田地最多、权势最大的便是召家。
召家一向对佃户严苛,据闻多年来已有两三位佃户在他们的庄园中不幸离世。
梁山到来后,召家必会面临公审。
召家断不会轻易屈服,一旦起兵对抗梁山,高家又怎能置身事外?
“佛手说得没错。”
高粱点头赞同,沉思片刻后,坚定地说,“召家与梁山之战似乎已不可避免。”
“然而,梁山治愈了我的父亲,这份恩情不能不报!”
待回报梁山恩情之后,我们就立即返回村庄,准备迎战。”
……
次日,程婉儿整理行装,乘船归乡。
她在梁山结识了几位挚友,琼英、高粱、金莲等人齐聚金沙滩为她送行,连李师师也不例外。
“这艘船是从百姓手中租来的,艄公也是普通村民,”
李师师握着程婉儿的手玩笑道,“婉儿,路上请多照应他们,莫让令尊将他们当作匪徒抓走。”
程婉儿闻言立刻明白,昨夜高粱所言属实。
“姐姐,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聚,”
程婉儿泪眼婆娑,李师师亦感伤不已。
梁山上女子虽多,却多为武力型如琼英,或因家境而未习诗书如金莲。
近半年来,能与李师师在兴趣上相谈甚欢的,唯有程太守之女。
“师师姐,我回家后定会劝说父亲,让他与梁山化干戈为玉帛。”
程婉儿低声承诺。
李师师虽知此事绝无可能实现,毕竟程万里身为一方太守……
对于梁山这般公然对抗朝廷的势力,朝廷自然不会容忍。
然而,程婉儿的善意确实难得,李师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头回应。
琼英、高粱、金莲等人逐一与程婉儿告别,原定清晨出发的客船,不知为何竟拖延到了午间。
在太守府奶娘和奶公的催促下,程婉儿才依依惜别地挥手下船,目送船只北行直至消失不见。
李师师正准备带人返回山上时,忽然一艘快船疾驰至码头。
快船上挂着一面红旗,李师师不明其意,但琼英瞬间领会,“这是时迁兄弟的信号!挂红旗定是有紧急情况发生。”
为防止重要消息延误,赵言曾规定,遇紧急事务可挂红旗示警。
李师师身为梁山寨主夫人,虽居后宅,但从不过问山上的事务。
因此,报信的士卒仅遥遥一礼,便直奔山上找军师闻焕章和许贯忠去了。
此刻赵言不在山上,又突现急事,李师师担心赵言在外遭遇不测,忙嘱咐琼英前去打探情况。”
师师姐放心,我这就上山。”
作为山寨首领,琼英绝不能错过任何大事。
眼见琼英离去,高粱心中也有打算。
她早已决定,在离开前一定要报答梁山救治父亲的恩情。
梁山近日出了状况,高粱随即命四个丫鬟分头打听消息。
聚义厅中,闻焕章与许贯忠展示探子送来的情报,迅速召集山上众头领。
“军师,人都到齐了,请快告知,出了何事?”
李逵急不可耐地喊道。
“莫要胡闹,先听军师讲明。”
鲁智深制止了李逵的莽撞。
“闻先生、许状元,是否与赵兄弟有关?”
林冲疑惑发问。
“确与此事相关,是扈家庄的事。”
闻焕章点头说道,“情报显示,三日后,扈家庄的扈三娘将嫁予祝家庄的祝彪。”
“这绝不可能!”
李逵腾地站起,“扈家娘子早已与赵兄定亲,怎会另嫁他人?”
“你休信这些传言,其中必有缘由。”
琼英反驳。
“此事的确蹊跷。”
林冲沉思,“扈三娘回庄后本说探亲数日即归,谁知至今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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