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云天彪率两百士卒抵达景阳镇,依照斥候指引,包围了栾廷玉投宿的客店。
“人还在里面吗?”
云天彪沉声问。
“那人在进屋后似乎没出来。”
掌柜颤抖着回答。
“进去搜!一定要抓住梁山贼子!”
士卒们持械冲入客店。
正当云天彪以为胜券在握时,却听士兵回报,客店空无一人,栾廷玉踪迹全无。
云天彪铁青着脸,怒吼道:“掌柜的,你不是说亲眼看见那人进了屋子?怎么煮熟的鸭子飞了?”
掌柜战战兢兢地解释着,却难平将军之怒。
云天彪下令将掌柜拘押,同时派遣士兵四处搜寻栾廷玉的踪迹。
……
景阳镇的一处民宅中,栾廷玉藏身于阴影里,听着街巷间嘈杂的搜索声。
自从离开梁山,他直奔景阳镇,本打算与兄长栾廷芳碰面,即便兄长不愿同行,至少也能确保他的安全……
然而刚到景阳镇打听消息,他就察觉气氛不对,似有人跟踪。
意识到危险,他立即返回客店,收拾行装准备离去。
可刚到马厩,便听见外面乱哄哄的动静。
情急之下,他翻过院墙,却发现街上布满了兵卒。
无路可逃时,他又跳进另一户人家,庆幸主人不在,他赶紧躲进柴房。
……
客店外,士兵们折腾了一整个时辰,仍一无所获。
云天彪更加恼火,“总管,贼人是不是已经溜出了镇子?”
“绝不可能!”
云天彪斩钉截铁否定,“他的马还留在这里,没马跑不远,他一定还在镇内。
立刻挨家挨户搜查!”
云天彪自认为判断无误,但话音未落,便有士兵急匆匆前来禀报:片刻前,有人在景阳镇附近劫下一匹马,朝西北方向逃窜。
“西北?那不是梁山的方向吗?”
“这盗马之人,必定是梁山匪徒无疑!”
“看来他果然早已逃离景阳镇。”
众人低声议论几句后,察觉到云天彪阴沉的脸色,连忙噤声。
“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追!”
云天彪怒吼一声。
将领们急忙领命,召集兵士奔向镇外。
***
可恨!这帮梁山逆贼,竟让我颜面尽失!
云天彪握紧拳头砸在门柱上,平日里总以关公自诩,连言行举止都极力模仿关大王。
此刻出了这般丢脸的事,哪里还有半分英雄气概,顿时涨红了脸。
...
栾廷玉藏身于柴房,原计划等到夜深人静再伺机脱身。
不过才过一个时辰,宅院外便安静下来。
他怀疑这是官府布下的圈套,又在柴房多待了半晌。
确认街道毫无异动后,攀上围墙跃出,刚走入小巷不远,便听见有人发问:“栾教头要去何处?”
“谁?”
栾廷玉紧握手中的哨棒,循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个体格魁梧、留着胡须的汉子。
“教头莫惊!”
那人笑着拱手作礼,“在下韩伯龙,是时迁大哥的手下,负责刺探消息。”
昔日,栾先生于山中提及令弟遭遇后,我等受寨主嘱托,即刻赶赴景阳镇查探情形。
适才,栾先生惊扰云天彪之举,实为我麾下一名弟兄在外劫取一匹马所致,借此诱景阳镇军马离去。
“原是这般!”
栾廷玉这才恍然大悟,为何街上搜寻的士兵突然撤退。
他连忙拱手询问:“这位兄台,景阳镇如此戒备森严,是否我那兄弟……”
“先生莫慌,”
韩伯龙安抚道,“我们已查明,四日前,令弟已被祝家二位兄弟——祝万年与祝永清擒获,押往沂州府。”
“沂州?”
栾廷玉大吃一惊,“他们究竟要将我兄弟押到那里做什么?”
“这个嘛,我们也无从得知,”
韩伯龙摇头说道,“我们正打算等到夜晚再离开景阳镇,前往沂州府详查。”
“不知栾先生可愿同行?”
“自当前往!”
栾廷玉连声应允。
“如此,请先生随我来。”
韩伯龙引路前行,穿街走巷,进入一处僻静小院。
他以暗语叩门,待门开后,领着栾廷玉入内,“此地暂作栖身之所,待至夜深,咱们再启程。”
入夜后,韩伯龙携栾廷玉悄然出镇。
镇外早已备妥马匹与干粮。
“兄长,是否该告知山寨?”
栾廷玉忍不住问。
既然得知兄弟已被祝家兄弟押至沂州府,他深知单凭己力恐难救回栾廷芳。
“栾先生尽可安心,”
韩伯龙微笑道,“先前引开景阳镇士兵的那位兄弟,早已直奔梁山报信去了。”
“咱们不妨先行前往沂州府,了解令弟的详细处境。”
“只要能救就尽力去救,实在不行也要拖延时间,直到寨主的大军赶到。”
“多谢你!”
栾廷玉内心复杂地说道。
他和兄弟两人在祝家庄多年,结果他自己却被祝朝奉等人怀疑暗通梁山,被软禁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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