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呼延灼渐显不耐,张清亦未再多言。
众人所提及的那位精通枪法的徐教头,实则是那金 ** 徐宁。
当年,他因不愿献出祖传宝甲而遭高廉陷害,被流放至北方边地。
高廉夺走宝甲后,更暗中授意押解的差役伺机杀害徐宁。
恰逢赵言在柴进府邸作客,无意间发现此事,及时出手相救。
徐宁生性低调,不喜张扬,只愿家人平安。
即便加入梁山,也多专注于山中传授武艺,极少涉足外界事务。
因此,张清的手下难以掌握他的确切行踪。
幸而如此,否则若让呼延灼知晓徐宁身份,恐怕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连环马队遇到了劲敌。
“梁山之上,虽有几位出身军旅的首领,然另有几人亦不容轻视。”
没羽箭续道,“首当其冲者,乃阮氏三兄弟: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以及活阎罗阮小七。”
“此三人虽陆上技艺未知,却掌管梁山水军,且传闻水性极佳,非同寻常。”
“水军统领!”
呼延灼闻言眉头微蹙。
此次征讨梁山,他心中最忌惮的并非山寨中的匪首,而是那八百里水泊。
作为骑兵将领,麾下将士大多不擅水战,尤其那连环马阵,在陆地上威风凛凛,一旦入水,恐难保全。
昔日我在东京,虽闻水泊之名,却不料其规模如此浩大。”
呼延灼皱眉叹息,“早知道梁山水泊这般广阔,当初就该让蔡相他们派遣水军将领同行才对……”
“罢了,如今后悔也无益,”
呼延灼摇摇头,语气坚定,“一切随缘行事。”
“先逼梁山退入水泊,若到时实在难以攻入,再写信向蔡相求助。”
实际上,最稳妥的方案是立刻派人回东京,请蔡京等人调派水军支援。
然而呼延灼身为武将,已在朝中历练多年。
此次率军征讨梁山,蔡京、童贯等人对他寄予厚望,不仅委以重任,更赋予极大权限。
可眼下还未开战,若贸然向东京求援,蔡京、童贯等人难免心生疑虑,甚至怀疑他缺乏信心或胆怯。
一旦如此,依呼延灼对朝局的理解,这几位权臣极有可能派他人取代他的职位。
到那时,不仅前功尽弃,更可能身陷困境。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向东京求援。
“将军若执意如此,恐耗时太久,”
张清说完,见呼延灼面露疑惑,只好暂时搁置梁山首领之事,转而介绍梁山周边的市镇,“呼延将军可知,这水泊东南西北各有一座商镇?”
“自然知晓,”
呼延灼点头回应,“听说这四座商镇还是梁山所建?”
提及此,呼延灼神情微异。
他已年近四十,戎马半生,深知梁山的诸多作为令人难测。
自然曾多次平息过绿林匪患,
在他心中,那些盗匪大多是放火作乱之徒。
只要他们出没之地,
不仅是官府,
就连普通百姓也是避之不及。
可这梁山不同,
不但不抢掠附近百姓,
还特意建起市镇与民众交易!
据他从商镇探查的士兵处得知,
梁山周围的四个市镇,
不仅百业繁荣、人口众多,
镇中还有专门的梁山人士负责调解纠纷。
这简直如同一个小官府一般!
由此,呼延灼断定,
这梁山寨主必有大志向,
不然绝不会这样做!
“将军可知道,这四座市镇近半年来交易了多少财物?”
没羽箭问道。
“短时间内怎能知晓?”
呼延灼摇头。
“将军,我自梁山开始在水泊周边修建市镇起,就派人密切关注,”
张清说道,
“依我看,这半年多来,”
“单是这四座市镇的交易银钱就达两三百万贯,”
“粮食至少有五六十万石,”
“至于药材、生铁之类,更是数不胜数!”
“虽然梁山上到底有多少人尚不清楚,”
“但仅靠这些物资,就算被围攻十年八年,”
“梁山恐怕也能撑下去。”
“你说什么?梁山怎么会这么富足?”
呼延灼震惊道,
“两三百万贯银钱,五六十万石粮食,”
“这几乎相当于富裕州府一两年的赋税了!”
“梁山的财货从何而来?”
“将军有所不知,”
没羽箭苦笑道,
“梁山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制盐和制糖的手艺,”
“能把粗盐炼成洁白细腻的精盐,”
“还能做出雪白如霜的白糖!”
“这两种东西,寻常百姓家自然是难以承受。”
“然而富贵之家对此极为热衷。”
“自从那水泊四周的四个商镇设立以来,”
“往来各地与梁山交易精盐、白糖的商队便络绎不绝,数不胜数。”
“这才造就了梁山今日的富裕。”
“原来如此。”
呼延灼愤怒得咬紧牙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