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奸猾的商人,真是什么钱都敢赚!”
“我当年在西军时,就常抓到偷偷与西夏做买卖的商人!”
“将军,商人们视财如命,”
没羽箭笑着说道,
“梁山的精盐和白糖,只需转手就能获得十倍乃至二三十倍的利润,”
“不仅是普通商人,就连地方上的大户也大多参与其中,甚至……”
没羽箭说到这里,便停住了话头,神情显得欲言又止,显然此事另有深意。
“甚至如何?”
呼延灼追问一句后,心中突然有所触动。
他想起从前在西军时,那些朝廷将领常常暗中让家丁假扮成商贩与西夏交易。
而这片山东之地,如果精盐和白糖真能带来如此暴利,岂不是……
“难道附近的州府官员也卷入其中了?”
呼延灼压低声音问道。
“将军所料不错,”
没羽箭轻声叹息道,“据我所知,山东各州的官宦之家,”
“胆小的只是派家人假扮商人,用自家的钱财与梁山交易,”
“胆大的则直接挪用公款与梁山进行交易!”
“你说什么?挪用?”
呼延灼顿时惊呆了。
“这些官员竟胆大妄为至此?”
“他们难道不怕朝廷派人来查吗?”
“将军切莫忘记,这精盐和白糖可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没羽箭感叹道,“那些官员早已靠此获利颇丰。”
即便朝廷派遣官员前来调查,他们只需拿出些许银两填补官仓亏空,再以部分贿赂上下官员,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山东各州的吏治竟已败坏到如此地步?
呼延灼满脸难以置信,“将军,如今四海之内,哪里不是这般情形?正所谓上行下效,东京的大人们整日盼着地方进贡财物,地方官员为了升迁,自然要竭力搜刮百姓。”
此言让呼延灼陷入沉思。
他征战多年,深知如今朝廷内外已是乌烟瘴气。
“难怪此次朝廷旨意下达,那些地方官员竟敢派遣老弱病残充数。”
呼延灼愤慨道。
“将军误会他们了。”
没羽箭笑着解释,“梁山虽财源丰厚,但地方官员怎敢公然违抗朝廷旨意?况且这次围剿梁山,是由蔡相等人主导。”
“可这……”
呼延灼疑惑地皱眉。
“将军,山东不同于开封。”
张清苦笑道,“去年因朝廷强行推行青苗法,已在民间激起民怨,民心浮动。
如今梁山带头 ** ,各地盗匪蜂起。”
“实力雄厚的州府还能勉强平叛,那些弱小的州府,有些甚至已被绿林包围。
一众官员平日里连城门都不敢出,唯恐遭遇劫掠。”
呼延灼叹息一声,“我在京中时,蔡相等人从不提及此事。”
“他们只关心每年的赋税收入,哪有闲暇顾及其他?”
张清冷嘲热讽,“当今天下的乱象,皆因他们而起!”
“罢了,这些话莫再提起。”
呼延灼严厉地瞪了没羽箭一眼。
“今日之事,我听见尚且无妨,”
“若让旁人得知,”
“你以为林冲的遭遇对你而言算得了什么?”
此次征讨梁山,呼延灼虽为主帅,但他麾下士兵多是从东京禁军中挑选,许多低级 ** 也来自原禁军编制。
其中必然有不少蔡京、童贯的亲信。
张清出言诋毁蔡京、童贯等人,呼延灼或许能容忍,但若消息传至东京,张清必定难逃重罚。
到那时,恐怕连呼延灼也会受到牵连。
“是!”
没羽箭连忙答应,他刚才一时冲动才失言,此刻已觉后悔,于是急忙转移话题,“因此末将认为,将军围攻梁山的策略恐难成功。”
“梁山上现有粮食五六十万石,还有田地和水渠可供耕种。”
“水泊面积达八百里,内有无数鱼鳖资源。”
“若将军执意采取围堵之策,恐怕耗费十余年也未必见效……”
“罢了,此事暂且搁置,”
呼延灼长叹一声,先前的信心已荡然无存。
他未曾料到,平定绿林贼寇竟会面对如此独特的梁山势力!
然而箭已在弦,不得不发!
呼延灼若此时退缩,东京的蔡京等人绝不会放过他!而且身为呼延家族出身的将领,临阵退缩更是给家族蒙羞。
“哦?你不是刚提到梁山首领吗?”
呼延灼催促道,“接着说。”
“是!”
没羽箭回应一声,继续说道:“阮氏三兄弟在梁山负责统领水军。”
梁山虽为渔户聚集之地,但众人水性娴熟,其领袖亦不乏武艺精湛之辈。
屠龙手孙安、双枪将栾廷玉兄弟、青面兽杨志以及汴祥、史进等人,均属此列。
杨志乃天波府杨家之后,因丢失生辰纲而投奔梁山。
栾廷玉与栾廷芳本为祝家庄供奉,然而祝家庄因故得罪梁山,遭围剿后庄主一家惨遭杀害。
其余如孙安、汴祥、史进等人,虽出身江湖,却也各有名望,武艺之高,不输寻常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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