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阁主的声音从青铜枢机深处传来,破碎的《逆乾坤》残页突然在池面重组。我盯着最后一章浮现的血字"以剑魄饲蛊",忽然明白沈昭阳的星魄为何总在北斗纹中悲鸣——他的魂魄早已被炼成镇蛊剑鞘。
湛卢剑突然重若千钧,剑身北斗纹路裂开蛛网细纹。我望着冰棺中与自己镜像的少女,她心口绽开的蛊莲正吞噬着娲皇法相的星髓——八百年前那个被调换的"女婴",此刻正从我的血肉中苏醒。
青铜脉管刺入命门的刹那,往生台的星轨突然逆向流转。我盯着缠满双臂的青铜纹路,发现那些根本不是脉管,而是《逆乾坤》缺失的章节——每个墨字都在蚕食沈昭阳残存的剑魄。
"师姐,看北斗!"
苏芷柔的残影突然从星砂中凝实,她半透明的指尖引着湛卢剑锋划过冰棺。棺中少女的脐带突然暴长星芒,八百年前霜降夜的雨声里,竟混着沈昭阳穿越时空的剑鸣。
初代阁主的尸身突然裂开七窍,金色髓液在青铜砖上绘出往生阵图。我握剑的手腕不受控制地刺向冰棺,却见棺中少女的瞳孔映出惊人画面——师父正将半枚合卺佩按入沈昭阳心口,北斗纹路顺着剑痕爬满他全身。
湛卢剑突然重归虚无,冰棺少女的指尖点在我眉间蛊莲上。往生台的青铜晷针在此刻全部崩断,十万疫鼎的琉璃骨突然汇聚成星桥——桥尽头浮现的药王谷禁地,八百年前的师父正在用金错刀雕刻我的脊骨。
"坎离焚脉!"
陨铁针引着星砂刺入周身要穴,我反手将琉璃刃扎进往生台阵眼。青铜脉管中突然涌出师父的血诏残页,那些被星髓蛊虫啃噬的字迹正在重组:"清羽非蛊,乃镇蛊之......"
冰棺轰然炸裂,少女的残躯化作星砂融入湛卢剑影。沈昭阳最后的剑魄在北斗纹中显现,他破碎的右手虚握着我持剑的手,剑锋正对往生台核心的青铜枢机——那里沉睡着真正的星母法相,其腹中脐带竟与我的命门脉管相连。
"斩星脐!"
剑魄与星砂相撞迸发的强光中,我看见自己降生时的场景。师父握着金错刀斩断的并非婴儿脐带,而是缠绕星母法相的青铜锁链——那具被锁链禁锢的尸身,竟长着与我生母别无二致的面容。
青铜脉管刺入命门的刹那,冰棺少女的瞳孔映出北斗陨落的轨迹。我握着几欲碎裂的湛卢剑,忽然看清剑脊纹路中封存的记忆——八百年前沈昭阳自碎剑魄时,血祭的正是药王谷嫡脉的琉璃骨。
沈昭阳的残音裹着星砂灌入耳蜗,娲皇祭坛突然升起十二根青铜晷针。我旋身避开缠向咽喉的脉管,见冰棺表面浮现出完整的《逆乾坤》末章——那些被星髓遮掩的字迹,竟是师父用脐血写就的"玉碎蛊醒"。
"坎离焚脉!"
金针引着星力刺穿双足涌泉,琉璃刃在掌心凝成三尺寒霜。冰棺少女突然抬手结印,十万疫鼎的梵唱化作锁链缠住湛卢剑——她指尖流转的,分明是师父独创的"子午逆魂针法"。
青铜枢机深处传来初代阁主的狂笑,破碎的合卺佩在此刻重聚。我盯着佩中浮现的双生魂影,终于看清左边那个额间紫藤印的来历——那竟是苏芷柔被炼成琉璃骨前,师父刺在她枕骨下的守宫砂。
"刺她天突穴!"
苏芷柔的残影突然从星砂中凝实,她半透明的指尖点向冰棺少女的咽喉。我捻着陨铁针的手却突然僵住——少女天突穴处的星芒,正是沈昭阳剑魄最后一次显形时的光痕。
星髓池突然沸腾如熔炉,初代阁主的尸身从青铜枢机浮出。其心口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半枚浸透星砂的合卺佩——玉佩里沉睡的魂魄,竟与冰棺少女颈间剑痕完美契合。
湛卢剑突然自发鸣啸,剑身北斗纹路爬满紫藤毒血。我踏着青铜晷针跃向星髓池,看见池底沉浮的十万卷《逆乾坤》突然自燃——每页灰烬都化作疫鼎生前的面容,他们心口的紫藤印正汇成星轨图。
冰棺少女在此刻破棺而出,她眉间朱砂裂开星芒,娲皇法相突然伸手抓向我的膻中穴。沈昭阳的剑魄残音在识海炸响:"清羽,星髓即人髓!"
林清羽指尖触到玄武真碑的瞬间,碑文突然渗出星髓液。八百年前的霜降夜在液体中重现——产婆手中的青铜剪泛着冷光,女婴足底紫薇纹被脐血浸透,而屏风后初代阁主的影子,竟长着与沈昭阳一模一样的泪痣!
"坎离易位!"她并指引动二十八宿金针,针尾燃起的青焰却映出骇人景象:祭坛地砖缝隙间渗出暗红液体,顺着子午流注图蜿蜒成产床形状。沈昭阳突然按住心口北斗纹,绛色脉络正顺着剑伤向咽喉爬行。
"别碰碑文!"苏芷柔的残音自银簪传出,簪头星砂凝成半幅。当经文触及暗红液体时,整座祭台突然翻转,露出底部密密麻麻的青铜脐带——每根脐带末端都系着冰棺尸骸的玉枕穴!
尸骸眼窝亮起磷火,林清羽的胎记突然灼如烙铁。她扯开衣襟,发现紫薇纹正与脐带产生共鸣,八百年前接生婆的哭喊声灌入耳膜:"次女承劫...脐血凝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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