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药王谷突然地裂千丈,九百青铜鼎坠入熔岩。我抱着女婴踏着飞溅的星砂跃上高空,却见坍塌处升起座白玉药炉——炉身刻着各派绝学真谛,炉中跳动的青焰里,萧砚残魂正朝我微笑颔首。
"清羽,炼了这炉药......"
涅盘火突然从银鞭碎片中涌出,将我与女婴卷入药炉。当青焰舔舐心脉时,我终于读懂父亲血书真意:大医精诚,仁心为火,可炼天地!
药炉青焰舔上眉心的刹那,我听见十万青铜鼎的悲鸣。怀中女婴突然重瞳暴涨,瞳孔深处浮现出初代谷主玉化的面庞——他心口插着的,正是我此刻炼化的涅盘火凝成的金针!
"清羽,这仁心火候不够啊。"
帝王焦黑的身躯从废墟中爬起,撕开胸膛露出跳动的青铜卦盘。盘面"贪狼吞月"的卦象突然凝成实质,将九道天雷引向药王谷新生百姓。那些颈生淡金胎记的百姓突然跪地嘶吼,天灵盖中钻出青铜螭虫,朝着卦盘俯首称臣。
我踏着坠落的雷光跃起,金蚕丝缠住最近三只螭虫。虫腹裂开的瞬间,星砂倾泻而出,在空中凝成父亲书房暗格里的《灵枢注疏》——只是原本救人的针法图谱,全被篡改为控魂邪术!
"阿姐还不明白吗?"
女婴突然口吐獬豸面的声音,稚嫩手掌拍向药炉。炉身白玉寸寸龟裂,露出内里青铜螭纹——那纹路走向竟与我玉化骨骼上的星轨图完全重合!
萧砚残魂凝成的金针突然震颤,针尾系着的雪蚕锦残片无风自动。我并指划过锦上血字"林慕白",被掩盖的真相破锦而出:三百年前雨夜,父亲跪在初代谷主面前,将双生子中的善念封入轮回,恶念炼成星砂......而那捧星砂洒向人间化作的,正是当今各派开山祖师!
"原来所谓的名门正派......"我呕出血沫,涅盘火顺着经脉烧向青铜卦盘。帝王突然发出初代谷主的狂笑,焦黑皮肤片片剥落,露出底下玉化的躯体——心口处插着三百枚金针,针尾全系着焦黑发带!
药王谷突然地动山摇,新生百姓的淡金胎记渗出星砂。我甩出金针封住最近九人膻中穴,针尖触及皮肤的刹那,窥见骇人记忆:他们前世皆是药人鼎,被我亲手斩杀后,魂魄竟被炼入新生胎记!
"这才是真正的万蛊朝宗。"
帝王踏着螭虫组成的龙脊走来,手中青铜卦盘已与初代谷主玉化躯壳融合,"三百世仁心火,十万具轮回鼎,终炼成这具无垢道体!"
女婴突然在我怀中化作流光,注入帝王眉心。天地间响起梵钟轰鸣,十万螭虫首尾相衔结成星环。我踩着星环碎片腾挪,玉化的左臂突然恢复知觉——掌心初代玺印正与帝王心口的金针共鸣!
"清羽,鼎在魂中!"
萧砚的残音穿透雷暴。我猛然撕裂心脉,扯出团跳动的青铜卦象。卦眼处嵌着的乾坤针离体瞬间,十万百姓突然集体呕血,淡金胎记中飞出的星砂凝成巨掌,将帝王拍向药王谷地脉深处!
地心传来龟裂声,我追着下坠的帝王冲入熔岩。在沸腾的青铜浆里,终于看清初代谷主玉化躯壳的全貌——他双手捧着的不是双生子,而是块刻满"林清羽"姓名的青铜命盘!
"爹爹......你连自己的轮回都算计吗?"
我泣血将乾坤针刺入命盘。盘面炸裂的刹那,三百世记忆如洪流倒灌:每世被我斩杀的药人鼎,皆是父亲分离的恶念;而萧砚每世消散的残魂,都在重写我的命轨!
岩浆突然凝成镜面,映出令我肝胆俱裂的画面——新生药王谷的百姓们,正自发走向青铜鼎群。他们脖颈后的淡金胎记裂开,爬出的螭虫衔着星砂,在空中拼成全新的浑天星辰图!
"没用的......"
帝王残躯在熔岩中重组,破碎的青铜卦盘逆旋成涡,"螭王早与人间气运相连,你每救一人,便为万蛊朝宗添一把火!"
涅盘火突然从地脉深处涌出,萧砚残魂凝成的金针发出龙吟。我笑着擦去眼角血泪,将毕生功力注入最后半枚七星针:"那便以我道体为薪,焚尽这人间蛊鼎!"
针尖触及命盘核心的刹那,十万青铜鼎同时炸裂。帝王在烈焰中发出初代谷主的惨嚎,新生百姓的淡金胎记突然渗出药香——那是我三百世救人时,留在他们血脉中的仁心火种!
白玉墓碑在暮色中渗出朱砂,我握着半截七星针的手指微颤。千里外荒冢方向腾起血雾,焦黑雪蚕锦裹着的血肉正疯狂吞噬地脉精气,凝成的人形轮廓已生出父亲年轻时的眉眼。
"林姑娘,快看碑文!"
青城派幸存弟子突然惊呼。我转身时,碑上"流云剑诀"四字突然扭曲,化作"饲蛊篇"血篆。未及反应,围观人群中有老者突然撕开衣襟——枯瘦胸膛上密布青铜脉纹,正与碑文走势完全契合!
"是血髓蛊!"萧砚残魂凝成的金针突然发烫,"当年各派祖师被植入的禁术......"话音未落,老者天灵盖已钻出螭虫,虫腹上赫然烙着青城派掌门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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