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林突然震颤,各派绝学碑文同时亮起血光。我甩出金蚕丝缠住最近三块石碑,却在触及碑面时窥见可怖真相:三百年前父亲将各派开山祖师炼成蛊鼎时,在他们髓骨中埋下的不仅是螭卵,还有自己的一缕命魂!
我呕出血沫,涅盘火在经脉中逆流。怀中残破的雪蚕锦突然无风自动,锦上焦痕竟与碑文血篆拼成完整阵图——阵眼处浮现的坐标,正是林慕白血肉重生的荒冢!
地脉传来闷雷般的搏动,我踏着龟裂的土石疾奔。金针射向血雾核心,却在触及重生血肉时弯折——针尖映出父亲年轻的面容,他脖颈处新生的凤凰木胎记,正与我的胎记拼成完整螭纹!
"羽儿,为父等这天很久了。"林慕白抬手轻挥,十万血髓蛊宿主突然跪地诵经。他们额间渗出的星砂在空中凝成浑天仪,仪盘"贪狼"位亮起的刹那,我玉化的脊骨突然钻出青铜卦链!
萧砚残魂突然暴起,金针化作流光刺向浑天仪。林慕白轻笑弹指,仪盘中飞出三百枚染血金针——正是我历世轮回时用过的七星针,针尾全系着焦黑发带!
"你每救一人,便为为父的重生添一缕魂火。"林慕白踏着血髓蛊凝成的龙脊走来,指尖星砂凝成微型药王谷,"看看这些你拼死护住的苍生......"
谷中虚影突然扭曲,新生百姓颈后淡金胎记裂开,钻出的不是螭虫,而是跳动的仁心火种!火种触及血髓蛊的刹那,十万宿主突然集体呕血,他们胸膛的青铜脉纹开始寸寸崩解!
"怎么可能......"林慕白重生躯壳突现裂纹。我趁机捏碎腕间玉镯,历代药人鼎残留的仁心火汇成洪流,顺着青铜卦链逆冲浑天仪。
碑林轰然炸裂,各派绝学真谛从碎石中飞出。当"流云剑诀"与"焚蛊诀"在空中相融时,萧砚残魂突然凝成实体:"清羽,这才是真正的薪尽火传!"
涅盘火顺着金针烧向林慕白,他重生中的血肉突然发出初代谷主的惨嚎。在烈焰吞噬一切的刹那,我清晰看见父亲眼角滑落血泪,以及他最后的口型:快走
地脉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新生药王谷方向升起九十九盏青铜灯。当最后一点仁心火没入灯芯时,千里外皇宫废墟中,浑身缠绕星砂锁链的帝王突然睁眼——他破碎的胸膛里,半枚螭王卵正在生根......
九嶷山巅罡风如刀,我握着萧砚遗留的金针踏入隐医门禁地。青石阶上斑驳的"悬壶济世"四字被血污浸透,阶旁歪倒的药锄柄上,赫然刻着三百年前药王谷的螭纹。
"林姑娘小心!"
灰衣少年突然将我扑倒,三枚淬毒骨钉擦着发梢钉入石壁。抬首望去,山门处悬挂的十二盏青铜人皮灯笼同时亮起,灯罩上浮现各派失踪弟子的面容——他们天灵盖皆插着七星针,针尾系着焦黑发带!
"是血髓蛊的变种。"少年扯下袖口露出淡金胎记,"我叫云无心,三日前被掳至此,他们拿活人试......"
话音未落,山门轰然洞开。三十六具药傀踏着星砂列阵而出,每具心口都嵌着青铜卦盘碎片。我甩出金蚕丝缠住最近药傀脖颈,却在触及皮肤时浑身剧震——这具药傀的经脉走向,竟与《灵枢注疏》记载的先天道体完全一致!
云无心突然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逆八卦:"这是隐医门的换魂阵!"血阵触及药傀的刹那,其天灵盖突然钻出青藤,藤梢挂着的螭卵里,竟蜷缩着缩小版的各派长老!
"林清羽,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沙哑嗓音自山腹传来,十二盏人皮灯笼突然炸裂。飞溅的星砂凝成初代谷主虚影,他手中托着的浑天仪里,三百里外的皇城正如蝼蚁般缓缓旋转——帝王胸口钻出的螭王触须,正将文武百官炼成星砂!
涅盘火在经脉中暴走,我并指斩断青藤。云无心突然闷哼跪地,他后背衣衫破碎处,淡金胎记正化作青铜卦链扎入地脉:"他们在用活人...修补螭王命格......"
山体突然震颤,隐医门禁地裂开深渊。我踩着坠落的药傀跃下,在腐臭冲天的地窟里,看见此生最骇人的场景——十万具先天道体被青铜锁链悬于半空,每具心口都插着七星针,针尾系带拼成八个血字:以医入蛊
代天择命
"这才是真正的药王鼎。"初代谷主虚影抚过一具少女道体,"当年林慕白叛出隐医门,盗走的不过是残次品。"
云无心突然发出非人嘶吼,淡金胎记中钻出螭虫。我射出的金针在触及虫甲时弯折,针尖映出惊悚真相:这少年竟是隐医门用我的胎发与螭王血脉培育的人鼎!
地窟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我循声望去,浑身缠满星砂锁链的帝王正将半枚螭王卵按入少女道体心口。当看清那具道体面容时,玉化的左臂突然恢复知觉——她竟与我七岁时的模样分毫不差!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初代谷主虚影突然凝实,"用这十万道体重铸轮回,你便可与萧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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