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个小人儿越来越清晰,是那天那个小崽崽。
不知为什么,姜柠觉得每次见他,心里都堵的难受。
似乎有什么情绪发不出来。
姜柠不自觉地会想,他怎么又一个人待在这里?是又被欺负了吗?
她蹲下身,看着小崽崽萌嘟嘟的脸颊,粉扑扑的,没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
“你怎么又在这儿呀?有人欺负你了,还是迷路了?”
傅然摇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姜柠看看四周,“你家里人在附近吗?要不要阿姨送你回去?”
傅然再次摇头。
姜柠正不知道要怎么办时,小家伙的肚子“嘟嘟”的响了几声。
傅然下意识的捂着肚子,小嘴抿得紧紧的,似乎生怕被人发现,那模样瞧着可爱极了。
姜柠乐了,状似无意地从随手带的桃酥里,拿出一片,“我饿了,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吃?”
傅然舔舔嘴唇,今天一早太爷病了起不了床,他又没有饭吃,现在太饿了。
姜柠见他这副样子,二话不说将手上的桃酥塞过去,又迅速拿了另一块,放进嘴里。
傅见然见她这样,也不再犹豫,开心地吃起来。
小嘴塞得满满的,像只小仓鼠。
姜柠又趁他不注意从空间拿了一杯水。
傅然吃得正起劲儿,压根没注意装水的杯子,接过来哗啦啦喝光了。
一连吃了两三片桃酥,傅然指着鼓鼓的小肚子,咧着嘴笑,露出一排可爱的小白牙。
姜柠收了杯子,拉着傅然沿着大树慢慢地走着,“吃饱了,咱运动运动。”
说着还从饭盒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
傅然感觉到有东西进了嘴,下意识地开始嚼。
姜柠觉得奇怪,孩子吃糖不都时含在嘴里,一点点的舔吗?
这孩子怎么上面就嚼?
转念一想,或许是他家里条件好,大白兔吃多了吧!
姜柠便也没放在心上,拉着他继续往前。
怕他家里人来找,姜柠不敢走得太远。
可走着走着,姜柠觉出不对劲了,这小崽子似乎在引导她走。
这是不想被家里人找到吗?
姜柠还没想明白,身后便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小崽子拽了过去。
“臭小子,让你瞎跑,瞧我不打你!”
说着抬起手就往小崽子屁股上招呼。
姜柠见状,想也没想,转过身,伸手去拦,“不许打孩子!”
这一对视,好家伙,冤家路窄啊。
这不是刚才在供销社跟她抢大白兔的死老太婆吗?
这孩子竟然是他家的?还真是看不出来?
陈大娘也看出来了,她今天被这小子磨得不行。
本来是不想出门的,可眼珠一转,她正好可以去部队看看孙子。
于是,跟老爷子请示了,说是傅然想出门逛逛,
容老爷子精神不济,见小重孙眼巴巴地望着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嘱咐他们早点回来。
陈大娘一到地方,便将傅然扔下了,自己直奔供销社,生怕去晚了,买不到大孙子最爱的大白兔。
傅然被丢下,丝毫不慌,他都习惯了。
沿着记忆中的路,找到了招待所,便站在这里碰运气。
陈大娘一看是那个跟她抢东西的贱人,火气更甚,狠狠推了她一把,“我打我家孩子,关你什么事儿?滚开!”
姜柠不设防,险些被她堆倒。
陈大娘看见傅然嘴里有东西,心下大骇,容副院长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这小子乱吃东西。
这里的荣副院长指的自然是容宁。
容宁十分享受当副院长的滋味,在家里也让人用职务称呼他,对此陈丽娜嗤之以鼻,“什么玩意儿?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容宁在陈大娘这里的分量可比傅然强多了,万一真的被发现,不仅是这小子,就连她都没有好果子吃。
陈大娘赶紧伸手,一手捏着傅然的嘴巴,一手挤进他嘴里,企图将糖抠出来。
“谁让你乱吃东西的,给我吐出来!”
“你啥味儿都尝不出来,吃什么吃,不许吃。”
陈大娘早就发现了,这小子吃啥都一个表情。
有一回,她故意在饼干上沾了苦胆汁,这小子依然吃的津津有味,啥表情都没有。
陈大娘当然知道这不正常,但这跟她有啥关系,大户人家,哪家没有腌臜事,她才懒得管。
傅然的小嘴被她死死捏着,口水直往下掉,早就忍受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姜柠刚才听见老太婆说,这孩子没有味觉,心下大惊,愣了一瞬。
回过神时,就见这死老太婆居然在抠孩子的嘴。
她想都没想,一脚踹过去,这脚用了八层力。
姜柠虽然是女的,身体瘦弱,但好歹是个成年人,又在愤怒之下,这一脚竟也颇有威力。
陈大娘被她踹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好容易稳住身形。
姜柠赶紧把孩子护在身后,掏出手绢给他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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