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元绍如遭五雷轰顶!颤抖着翻开卷宗,里面“证据确凿”,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更有吕珍那刚烈熟悉的“血指印”!
原来是说不得与焦婉儿伪造卷宗,收集了部分证据,但大多数编造而来。其中夹杂了部分真实但无关痛痒的小错。
“诚王……他……他信了?”潘元绍声音嘶哑。
“哼!”焦婉儿冷笑,“诚王将信将疑,召来张士信密议。张士信那狗贼趁机进谗言,说你早有异心,与城外陈友谅、朱元璋等人暗通款曲!此刻,恐怕缉拿你的密旨已在路上了。我冒险将此物盗出,只为让你死个明白,也让你知道,害我父亲,终有报应!”
说罢,她怨毒地瞪了潘元绍一眼,又复杂地看了一眼宋青书,转身如风般离去。
焦婉儿的出现、这卷要命的“密报”、她话语中透露的张士信进谗、张士诚的动摇……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潘元绍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粉碎。他仿佛看到张士信狞笑的脸,看到吕珍愤怒的戟锋,看到抄家的兵丁,看到断头台上的寒光……自己,已成瓮中之鳖,弃子一枚。
潘元绍面无人色,颓然坐倒在太师椅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看向依旧渊渟岳峙、仿佛刚才一切惊涛骇浪都未曾发生的宋青书,眼中充满了绝望、恐惧,最后化为一丝扭曲的求生欲。
“宋……宋先生……”潘元绍声音干涩,“先前……多有得罪……元绍……知错了!”他挣扎着起身,对着宋青书深深一揖,“先生神机妙算,武功通神。元绍……愿降!只求先生与朱大帅、张教主,信守承诺,保全我潘氏满门!”
宋青书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驸马迷途知返,善莫大焉。承诺之事,朱大帅与张教主金口玉言,绝无更改。然……”
“先生有何吩咐,元绍万死不辞!”潘元绍急忙道。
“献城归顺,需里应外合,时机至关重要。”宋青书取出一枚小巧的玄铁令牌,正面刻“明”字火焰纹,反面刻“潘”字,这却是墨工手笔。朱元璋让毛骧秘密安排制作的。“此乃明教玄铁令,你且收好。待城外号炮三响,火光冲天为号,你便率亲信部曲,打开阊门。此令亦是你的护身符与信物,城破之后,持此令至徐达元帅处,他自会安排。”
潘元绍如获至宝,紧紧攥住那冰冷的玄铁令,仿佛抓住了唯一的生路。他知道,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宋青书,以及他背后代表的朱元璋和明教,是他唯一的退路。至于张士诚、张士信……潘元绍眼中闪过一丝狠绝,乱世之中,唯有活着,才是真理。
“元绍……遵命!静候先生号令!”潘元绍再次深深一揖,这一次,是彻底臣服的姿态。
宋青书微微颔首,不再多言,青衫飘动,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听涛阁外的夜色中。留下潘元绍一人,对着摇曳的烛火和手中冰冷的玄铁令,心中翻腾着恐惧、后怕,以及一丝绝处逢生的疯狂。
高邮城的天,真的要变了。而他潘元绍,已亲手为张士诚的棺材,钉上了第一颗钉子。
宋青书此行目的达成。他身轻如燕,迅速返回落脚点,将高邮城内乱象——潘元绍投诚、史吕内讧、史文炳当众指控张士信、民心军心彻底离散——写成密报。他把密报交给说不得,让他将情报送至平江城外,直接面呈朱元璋帅帐。
朱元璋拿到毛骧送来的密报,展阅密报,抚掌赞道:“好一招连环离间!驱虎吞狼,乱其心腹。宋真人深谙人心鬼蜮,乃当世奇才!回复焦姑娘与潘元绍,约定依旧,平江城破之日,便是张士信伏诛之时。让潘元绍放心,宋真人承诺,便是明教承诺,也是本王承诺。让他安心静待时机。”
消息传回高邮,焦婉儿眼光大亮,一脸崇拜地看着宋青书:“成了?”
宋青书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云层:“火已点燃,只待风来。平江,将有一场大雷雨了。”
他心中却默念:太师父,弟子此番所为,虽涉权谋诡诈,然为解苍生倒悬,破此暴虐之局,问心无愧!只是不知此时张无忌是否已经见到谢逊了?算算时间,应该已在少林之中了,因此告别焦婉儿,却奔河南嵩山少林而来。
他却不知此时张无忌正在少林中苦斗三渡的“伏魔金刚圈”。
原来张无忌与宋青书分别,便与赵敏,小昭乔装改扮,一路向少林而来。张无忌与赵敏两人伤早已痊愈,张无忌经过与宋青书共同参悟,降龙十八掌进境极快,倒也修炼的颇为纯熟。这套掌法大巧若拙,刚猛无俦,张无忌颇为喜爱,闲暇之余,勤练不辍。
赵敏道:“这套掌法倒是刚猛,尤其是你用九阳神功发动,我想不到世上还有人可以抵挡。小时候曾听父王跟玄冥二老谈到过,论起掌力,枢密院副使也希的掌力当世无双。他曾用一招‘龙象寂灭’震退了玄冥二老,令二老心生忌惮,公认为大元第一高手,无人敢向他挑战。也不知你这‘降龙十八掌’能不能胜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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