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渡听得心惊不已。却见张无忌话音未落,左首斜坡忽滚落一巨大圆石,直冲三松之间!渡厄喝道:“什么人?”黑索挥出,只听得“啪啪”两响,石屑纷飞!石后蓦地窜出一人影,快如鬼魅,寒光闪动,一柄短刀直刺张无忌咽喉!
此变突兀至极!张无忌正全力挡架渡劫、渡难双索,全未防此偷袭!黑暗中只觉冷风飒然,刀尖已至喉边!危急中他斜刺里射出,嗤啦一声,胸前衣衫被划开长缝,毫厘之差便是开膛破肚!那人一击不中,借大石掩身,滚出黑索圈外。
张无忌暗叫“好险!”喝道:“成昆恶贼!有种对质!想杀人灭口么?”适才短刀之狠,身法之捷,内劲之强,武功路数与谢逊同源,除成昆外更无他人!三僧黑索卷住大石,一抬一掷,千斤巨石直飞出去,成昆却已远遁下山。
渡厄问:“当真是圆真?”渡难叹道:“确然是他。”渡厄道:“若非作贼心虚……”
蓦地四面八方呼啸声起,七八条人影扑上!当先一人喝道:“少林和尚枉为佛徒,滥杀无辜不怕罪孽?大伙上!”八人各挺兵刃攻向三僧。张无忌身陷其中,见八人中三人持剑,剑法精微劲雄,远胜日前所杀西凉三剑,却是青海派无尘、无垢、无秽三位道长,合力攻渡厄;三人合攻渡难;另两名黑衣老者联手攻渡劫。此二人武功却是最高,分别使判官笔与打穴橛,正是河间双煞。渡劫渐落下风;渡厄以一敌三犹有余力。
又斗十余招,渡厄见渡劫吃紧,黑索抖动,偷空晃向攻渡劫河间双煞。那二黑须老者郝密、卜泰身手矫捷,兵刃劲风隐然。青海三道长压力稍减,扳回劣势。至此,渡难以一敌三,渡厄、渡劫以二敌五,一时相持。
张无忌暗赞:“八人武功着实了得,河间双煞武功不在玄冥二老之下。那青海三剑客剑法精奇,武功恐不在白眉鹰王之下,其余三人来历不明,天下草莽果多英雄!”
斗至百余招,三僧黑索渐收短,省力却稍减灵动。再斗数十招,索又短六七尺。二黑须老者越逼越近,兵刃威力大增。然黑索圈守御严密,似有无穷弹力,二人屡攻难入。三僧已联成一气,成以三敌八之势。三僧已彻底融为一体,三人心意相通,三索互为犄角,形成了一道牢不可破的“金刚伏魔圈”,虽是以三敌八,反而稳住了阵脚。
但三僧心中却暗暗叫苦。与这八人缠斗,虽久战未必落败,但此刻圈中却坐着一个更可怕的心腹大患——张无忌!他若趁双方力竭之时突然发难,内外夹击,三僧必死无疑!偏偏此刻他们内力催谷到极致,连开口呼救都做不到,否则立时气血逆冲,后果不堪设想!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发出信号召来寺中援手!
张无忌同样看清了局势。此刻要取三僧性命,易如反掌。但他生性仁厚,不愿乘人之危,更知三僧不过是被成昆蒙蔽。况且杀了三僧,自己独对这八个凶悍的敌人,同样凶险万分。他目光扫向场中,只见一块巨大的青石压在一处地面,仅留一道缝隙。义父!
时机稍纵即逝!张无忌再不犹豫,猛地扑到巨石旁,双掌运起十成九阳神功,狠狠按在冰冷的石面上,沛然内力汹涌而出,那重逾千斤的巨石,竟被他推得缓缓移动。
巨石刚移开不到一尺,背后劲风骤起,渡难虽在激战,心神却始终留了一丝在张无忌身上,见他妄动地牢,毫不犹豫一掌拍向他背心。张无忌此刻全力推石,根本无法回身抵御,他猛一咬牙,乾坤大挪移心法应激而转,硬生生将渡难这刚猛掌力的大半导引向巨石。
“砰!”一声闷响,张无忌背上衣衫被凌厉掌风震得粉碎!剧痛传来,喉头一甜。但同时,“轰隆”一声,巨石受此巨力,猛地又向外滑开尺许,缝隙更大了!
渡难这一分心出掌,他控制的黑索立时露出破绽。那使打穴橛的黑须老者卜泰眼光何等毒辣,身形如电,瞬间突破索圈,手中打穴橛带着凄厉的尖啸,直戳渡难左乳下的要害。渡难左手疾出,掌力逼开橛尖。岂料卜泰左手食指如毒蛇吐信,后发先至,无声无息地点向渡难胸口“膻中穴”!这一指,竟比他的打穴橛更为阴狠致命!
渡难大惊失色,他右手正控着黑索,仓促间只得撒手弃索,竖掌护住膻中要穴,同时三指如钩,反扣卜泰手腕。虽勉强挡住了这必杀一指,但黑索离手,“金刚伏魔圈”立破。
使判官笔的郝密狂喜,身形暴起,直扑失去黑索防护的渡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再生!
那条跌落在地、本已“死去”的黑索索头,竟如毒蟒昂首,发出一声尖锐的破空厉啸,以比之前更快更猛的速度,直射郝密面门。劲风压面,郝密呼吸一窒,!他急举双笔交叉格挡!
“啪!”一声脆响,郝密双臂剧震,左笔险些脱手,右笔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砸向地面山石,火星四溅,石屑纷飞。那黑索一击得手,余势不衰,索身横扫,竟将围攻渡厄的青海三剑也逼得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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