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十分恼怒的样子,斥责说道:“不过是这点小事,就值得你这样急匆匆的,御前失仪该当何罪。”
再怎么说也就是一个答应和一个常在,按照常理实在不必闹到皇帝跟前来。
李和安磕了一下头,满脑门的汗,说道:“奴才是听说莞答应的划伤了手背,只怕有数日不能侍寝,故而失态了,请皇上责罚,请敬妃娘娘责罚。”
皇帝拉扯了一下朝冠,也不太在乎,说道:“好了,敬妃也说不过是小事,这奴才不够稳重,再教便是了,朕先去上朝。”
他心里明白,不过是因为莞答应近日受宠,所以哪怕只是个答应,奴才也不敢轻忽。
但在皇帝看来伤着了手有什么关系,总归没有大碍,还是可以侍寝的嘛。
就又对着敬妃交代说道:“此事全权交给你了,无论你怎样处置,”
敬妃毕竟不像皇后名正言顺也不像华妃那样厉害,皇帝就想着送一个众人眼中的宠妃莞答应到敬妃手上可以让她立个威。
这样奴才们才会听话办事才能顺服
冯若昭一路送到咸福宫门口屈膝行礼说道:“臣妾恭送皇上”
请安时,冯若昭是最后一个到的,但也不至于像从前华妃那样踩点。
齐妃站起来,略略欠身,丽嫔行半蹲礼,其余宫嫔皆是蹲礼迎接敬妃的到来。
偌大的景仁宫中,只有她花盆底敲击在地砖上的响声。
待她坐下,皇后便叹着气,一副为难的模样,让莞答应和欣常在出来了。
就这么跪在正中间,所有人的瞩目之下。
然后才仿佛询问般说道:“敬妃,昨晚皇上留宿在咸福宫,你又奉旨协理六宫的,可有向皇上禀报啊?”
冯若昭只是含笑说道:“回禀皇后娘娘,皇上晨间去上朝前交代臣妾,将此事交由臣妾全权处置。”
宜修的面孔一僵,很快又恢复正常,摸着手上的如意说道:“好哇,敬妃是个得力的,皇上自然看重。只是本宫想着,不过是姐妹间有些许口角,不若小惩大诫。”
敬妃点点头:“臣妾也是如此想的,便罚抄女则女训百遍就是了,绿头牌也暂且撤下。”
又朝着跪着的二人说道:“起来吧,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若再有下次,纵使皇后娘娘为你们求情,本宫也不会轻易放过。”
宜修的面孔又一僵,绿头牌都撤了,怎么还能算小惩,可就连莞答应和欣常在都已经顺从了。
不敢多出一言。
她看了一眼敬妃,温和的面具下是翻滚的嫉妒。
但,皇上看重的,皇后从来不会明火执仗地对上。
对付华妃的法子又被敬妃推太极一样统统挡了回来。
能听懂皇后和敬妃打机锋的身份够不着,插不了手。
唯一能插手的齐妃又听不懂。
请安结束时,皇后端坐在凤椅上,看着妃子们一个个走出景仁宫的大门。
每一个都那么让她厌恶,哪怕是愚蠢的齐妃。
很快,周遭又寂静下来。
冯若昭回到咸福宫,又开始处理前往圆明园的事来。
嫔位及以上都是要带去的,皇子公主生母也是要带上的,再有一个莞答应就是了。
至于沈贵人,这次自然不能一并前往。
只不过,欣常在,莞答应都暂且不能侍寝。
很快,大队人马便到了圆明园。
引见楼,皇帝和果郡王在练习骑射。
果郡王努力压制自己的实力,可惜一着不慎,泄露出来一丝,就把皇帝给碾压了。
当即迎来皇帝的一通阴阳怪气。
又提起当年先帝手把手教果郡王骑射的事情来。
果郡王只好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来取悦皇兄。
月地云居,敬妃正与四阿哥弘历相对而坐。
原是冯若昭刚到,外头就守着一个小子,一见她便叩头请安。
是四阿哥弘历,那个最为皇帝所不喜的阿哥。
敬妃却十分友善,只将他拉起来,摸了摸四阿哥的光脑门,请他进门吃点心。
她比四阿哥年长十多岁,看着倒真像是一对母子。
弘历就是为了能蹭上一个妃子才腆着脸来的,自然不会客气,感恩戴德地跟着进去了。
冯若昭听着四阿哥略显油滑地展现自己的可怜,制止了他,指点道:“你是天潢贵胄,是龙子,皇上将你放在他最爱的圆明园,先帝赏下的圆明园,正是因为他舐犊情深。”
“四阿哥 ,你不可怜,也不要自怜,因为你是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儿子之一。明白吗?”
弘历当即涨红着双眼,感谢敬妃娘娘的指教。
难得有人愿意这样教导他什么,平日里他只能没头苍蝇似的去各处撞钟。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皇子吗,可皇帝视他为耻辱,奴才自然也不会将他当回事。
也就是皇阿玛阿哥少得可怜,他日子才好过一些。
从前的福晋,侧福晋来圆明园也不少,可又有谁搭理他了。
也就是敬娘娘,仅凭一句话,就点出了他从前做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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