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公园的小路慢慢前行,起初路面还算开阔,两旁的草木也愈发繁盛,本以为会一直通向更深的湿地景观,没承想走到路的尽头,却发现前方没了去路,正当我有些怅然时,一片空阔的场地突然出现在眼前 —— 场地中央,一尊 “铁人” 正不知疲倦地忙碌着。
那是一台开采石油的机器,俗称 “磕头虫”。
它的机身是厚重的钢铁材质,在阳光下泛着沉稳的金属光泽,底座牢牢扎根在地面,像是一位坚守岗位的战士,纹丝不动。
机身之上,长长的摇杆随着机械运作不停活动,顶端的 “头颅” 不住地向下轻点,仿佛在向这片土地致意,又像是在专注地完成着每一次开采任务。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两只有力的胳膊,粗壮的钢铁臂膀上下不断抽拉,动作规整而有力,每一次起落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仿佛能听到钢铁与大地碰撞的闷响,那是石油从地下被唤醒的声音。
看着这台不停运作的 “磕头虫”,我的思绪瞬间被拉回过去 —— 记得曾经,我还专门为它写过一首赞美诗。
此刻再见到它,心中的敬意更甚。
这台机器的背后,是无数默默奉献的石油工人。他们不像城市里的上班族那样引人注目,而是把自己掩藏在盐碱遍布的旷野里、茂密的森林中,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努力工作。
他们忍受着艰苦的环境,对抗着恶劣的天气,用双手和汗水开采出宝贵的石油,为国家的发展输送着能量。
想到这里,我不禁在心中默念:向你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带着这份敬意,我转身顺着旁边的幽径向北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进入了一片绚烂的小花地带。虽已过立秋,天气渐凉,但这里的花儿却丝毫没有凋零之意,反而开得愈发鲜艳。
红色的花儿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热烈而奔放;
粉色的花儿像少女羞红的脸颊,娇嫩而可爱;紫色的花儿像一串串晶莹的玛瑙,神秘而优雅;
还有白色的花儿,洁白如雪,纯净得让人不忍触碰。它们簇拥在一起,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过往的游人展示着自己最后的绚烂。
花丛间,偶尔有蜜蜂嗡嗡地飞来飞去,忙着采集花蜜,还有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为这片小花地带增添了几分灵动与生机。
穿过这片小花地带,“忆乡堤” 三个大字渐渐清晰起来。
《忆乡堤》
晨雾漫堤时,青石板润着昨夜露
暮色垂岸处,老芦苇摇着旧时风
曾追豆浆铃,白汽缠我蓝布衫角
今望归帆影,潮声空荡旧石阶缝
槐树下刻过,逐年拔高的稚嫩痕
河埠头停过,载着炊烟的乌篷船
母亲唤儿归,声穿柳巷牵暮色
我立他乡岸,梦枕乡堤忆旧年
旧堤仍绕水,只是风无儿时暖
故园虽在目,却隔千山与万川
在进入 “忆乡堤” 之前,一棵伤痕斑斑的柳树率先映入眼帘。
这棵柳树不算特别高大,但枝干却十分粗壮,树皮粗糙而坚硬,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裂痕,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里面的木质,像是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树枝向四周伸展着,有的枝条已经干枯,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像是在诉说着曾经的苦难;
但也有部分枝条抽出了新的嫩芽,泛着淡淡的绿色,透着一股顽强的生命力。
看到这棵伤痕累累的柳树,我的心中顿时思绪万千,联想翩翩。它究竟经历过多少风雨,受过多大的委屈,才会留下这么多伤痕?
难道,它就是第一批湿地公园的建设者?我不禁在心里猜测着。
要知道,东营的土地多为盐碱地,建设湿地公园并非易事。
当年,为了战胜盐碱地的自然灾害,抵御咸水的侵蚀,建设者们肯定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或许这棵柳树,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栽种在这里,陪着建设者们一起奋斗。
它曾在盐碱地里挣扎生长,忍受着咸水的浸泡,经历过狂风暴雨的摧残,却始终没有倒下。
为了给后人留下这片美丽的家园,它宁愿自己背负着满身伤痛,默默坚守在这里,至今也不肯叫一声苦、喊一声累。
我轻轻走上前,伸出手抚摸着柳树粗糙的树皮,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深深的裂痕。
那一刻,我仿佛能感受到它过往的艰辛,也能体会到它那份顽强的毅力。
这棵柳树,早已不是一棵普通的树木,它更像是一位见证者,见证着湿地公园从一片盐碱地变成如今的美景;
它也是一位守护者,守护着这片土地,守护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站在柳树下,我久久不愿离去,心中满是敬佩与感动。
凝视着眼前这棵伤痕累累的古老柳树,一股崇敬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忍不住在心中呐喊:啊,古老的柳树,我要高声赞美你!赞美你那深入骨髓的吃苦耐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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