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岳云鹏与助理后台激烈争执后疑似拥吻?!恋情再添实锤!现场图流出!”
那行猩红的标题,像一道带着倒刺的诅咒,狠狠烙在手机惨白的屏幕上。照片里那个模糊又暧昧的“吻”,像淬毒的针,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耳鸣尖锐地撕扯着鼓膜,周遭车水马龙的喧嚣瞬间被抽离,世界只剩下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完了。一切都完了。
手机从僵硬的手指间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坚硬的人行道上,屏幕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裂痕。那些狰狞的裂痕,仿佛也蔓延进了我的身体,将最后一点支撑彻底粉碎。热搜的羞辱,母亲冰冷的背影,岳云鹏嫌恶的眼神和那声“滚”……还有这张足以钉死我所有“罪名”的照片。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
我像个被抽走了提线的木偶,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荡。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去哪里?回家?面对母亲可能更加激烈的责难?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彻底消失?这个念头像水草一样缠绕上来,带着诱人的解脱感。
雨,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起初是稀疏的雨点,砸在滚烫的脸上,带着点冰凉的刺痛。很快,雨势转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织成一张冰冷绝望的网。行人仓皇奔走,店铺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团。我站在十字路口,任凭冰冷的雨水浇透单薄的衣衫,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蔓延。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里,又苦又咸。
意识在冰冷的雨水冲刷下变得有些模糊。身体深处,一股熟悉的、强烈的恶心感毫无预兆地翻涌上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凶猛!
“呕——!” 我猛地弯下腰,扶着路边的垃圾桶,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冰冷的雨水顺着脖子灌进衣领,激起一阵阵寒颤。这反胃……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的反胃……
一个可怕的、被连日来的混乱和绝望强行压下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从记忆深处昂起了头!
——例假,好像……推迟很久了?
——什刹海边,那突如其来的反胃……
——后台争吵前,那无法抑制的眩晕和恶心……
轰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阴沉的天幕,紧随其后的炸雷在头顶轰然爆响!震得脚下的地面都在颤抖!也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我混沌的脑海!
不……不可能……怎么会……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比面对热搜、比面对岳云鹏的怒吼、比面对母亲的责难更加冰冷、更加绝望!它像一个无底的深渊,瞬间吞噬了所有的声音和光线。我扶着冰冷的、湿漉漉的垃圾桶边缘,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深入骨髓的恐惧。
孩子?
这个念头像淬毒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勒得我无法呼吸。在这样混乱不堪、声名狼藉的境地……如果……如果……
不!必须确认!立刻!马上!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绝望和羞耻。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直起身,踉跄着冲进路旁一家24小时便利店。刺眼的白炽灯光下,店员投来诧异的目光。我顾不得浑身的狼狈和湿透的衣衫,目光死死锁住货架最底层那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区域。
验孕棒。
货架上孤零零地摆着几个不同牌子的盒子。我颤抖着手,胡乱抓起一个最贵的,冲到收银台,把几张皱巴巴的湿钞票拍在台面上,声音嘶哑:“这个!快!”
店员被我的样子吓到,飞快地扫码收钱。我抓起那个小小的盒子,像抓着烫手的烙铁,又像抓着唯一的希望,转身冲进了便利店狭窄、散发着消毒水味的卫生间。
反锁上门。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外面哗哗的雨声。灯光惨白,映着我镜子里那张惨白如纸、湿发凌乱、眼神惊恐到涣散的脸。我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死囚,颤抖着撕开包装,取出那个小小的塑料棒。
时间在冰冷的等待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我死死盯着那个小小的观察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雨水顺着头发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单调而令人心慌的滴答声。
一条线……一条线就好……求求你……一条线……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观察窗里,液体缓缓浸润过测试区……
清晰无比地,浮现出了两条刺目的红线!
两条!
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我的视网膜上!也烫穿了我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侥幸!
嗡——
脑子里一片空白。巨大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眼前瞬间天旋地转,便利店惨白的灯光、冰冷的瓷砖墙壁、还有镜子里那张绝望到扭曲的脸,全都扭曲、旋转、崩塌!胃里翻江倒海,喉咙被一股腥甜堵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