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辞被他按在怀里，良久忽然说：“疯子。”
季然闻言笑了，那双清澈的眼眸弯起来，像是弯弯的弦月。
他把林青辞整个人拢在怀里，听到林青辞的骂声，只是弯腰垂下头埋首在他脖颈处蹭了蹭：“哥哥生气了吗？”
“可是为什么？”季然像是非常不理解林青辞为什么生气：“明明哥哥不喜欢他，他还囚禁哥哥。”
“而且我也没有滥杀无辜呀，闻野觊觎哥哥，他该死。况且末世里因为争抢资源和地盘相互厮杀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说得轻松，甚至还有些委屈：“哥哥，为什么生我的气？”
季然说完，见林青辞不说话，于是忽然在他眼皮上那颗红色小痣上落下一吻。
林青辞想要偏过头，却被季然按住了后脑勺无法挣扎。
身后传来血肉撞击在地板上的声音，粘稠而沉闷，身后闻野挣扎着，一只染血的手抓住了林青辞的脚踝，他力道不大，只是抓住林青辞片刻就松开了。
一个烙印一般的血色掌印在白皙的皮肤上融化，鲜血染透了那一片肌肤。
然后闻野就没了声息，之后，整个基地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在场的异能者们没有一个人敢抬头或者发出任何声音，他们连呼吸都放缓了，因为害怕。
他们害怕季然，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林青辞和季然站在那里，闻野的血液蔓延开来，像是铺开在他们脚下的毯子，浓郁的血腥味钻进人体的每一个毛孔。
林青辞想要逃跑想要离开这里，但是却被季然按着无法离开。
季然看着他惊惶的神色，忽然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哥哥，我爱你。”
“我们永远在一起。”
季然的吻合着他的话落下，缠绵，炙热，无法挣脱。
温知白原本涣散的神色也在此时开始逐渐清明起来，入目先是血色，然后才是在血泊中拥吻的两个人。
温知白的神色还有些迷离痛苦，他想要伸出手去抓住林青辞，却只能被身边的两个异能者按着无法挣脱：“青，青辞……”
季然听到他的声音，嗤笑一声，然后抱着林青辞转了个方向让林青辞背对着他，季然微微偏过头，看向温知白。
那双眼眸里神色平静，像是丝毫不把温知白放在眼里。
温知白头痛欲裂，他费力地抬起头看向桎梏着他的一个异能者，嗓音有些沙哑，声音轻柔：“放开我。”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视线逐渐有些涣散了，他居然真的松开了温知白。
“别看他的眼睛！”他们身后的异能者有人喊了一声，于是钳制着温知白的另一个异能者立马闭上眼睛，但是已经晚了，他还是看到了，温知白那双深邃柔和的眼眸，意识陷入混沌之中，耳边传来温柔的话语，于是他鬼使神差地松开了手。
温知白的眼眸上已经蔓延上血丝，看上去有些骇人。
他跌跌撞撞地朝着林青辞过去，然后面前被一个又一个的异能者挡住了。
“别过来！”林青辞推开季然，他现在丝毫不怀疑温知白再靠近下去季然会不会真的杀了他：“我，我没事。”
林青辞眼尾有因为窒息而生出的生理泪水，那双清透的眼眸像是笼着朦胧的雾气。
季然看着他，然后低头吻在了他的眼角。
季然随口对身后的异能者说：“杀了他。”
那些异能者立马开始攻击温知白，温知白本来就受了伤，精神力消耗过度，神智还有些不清明，于是自然无法招架那些异能者的攻势。
“别杀他。”林青辞看向季然。
季然无所谓地笑了：“我不，我讨厌他。”
林青辞神色冰冷，他又重复了一遍：“别杀他。”
他看季然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没有怨恨。
季然唇边的笑意忽然就冷了下来，他看着林青辞，神色也坚定：“我不。”
季然握着林青辞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林青辞这才发现季然腰上的衣摆已经湿透了，被血染得湿透，他受伤了，但因为季然穿着深色的衣裳，所以看不出他受了伤。
“哥哥说过，要是对方要害我，我可以杀了他。”
林青辞哽了一下：“……”
季然说："哥哥，他要杀我。"
林青辞视线落在已经受了不少伤的温知白身上，因为围攻他的异能者太多，温知白那双眼睛已经红到了不正常的一个状态，像是有血要滴下来。
但是即使如此，他依旧固执地朝着林青辞的方向，即使他的意识已经混沌不清，甚至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林青辞不知道为什么，他向来对感情淡漠，他不理解为什么。
为什么每一次进入小世界都有那么多的人对他有那么炙热又扭曲的爱意或者占有欲。
明明他和那些人之间甚至都没有多少温情，甚至都没有太多的交集，就好比现在的温知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
林青辞心下担忧慌乱，他的目光在混乱中落到了没有皮的季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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