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选择C.跑!】
你把匕首扔下,冷冷看着奚云骨,这片白绫覆在她眼上,她却依然能高高在上旁观一切,你讨厌这种被俯视玩弄的既视感。
你伸出手,沾满血液的手指在她洁白的衣襟上划出一道鲜红的掌印:“你只在这里评点,一点都不公平,你也得和我一样染血才对,毕竟温期行的死,你也是帮凶。”
奚云骨毫不介意自己的白被你染红,反而牵住了你的手:“你在害怕吗,温期行因为嫉妒对你行凶,你借这个理由杀了她,合情合理,符合剧情发展,有什么好怕的。”
你眯起眼睛,奚云骨的用词让你有了不好的预感,半晌你提起另一件事试探她:“不过一个杀了人的女子,婚礼大概无法如期举行了吧。”
奚云骨却道:“忘川渡对于杀伐自有定义,应观棋也不是正人君子,你若是告诉他……现在的他也许还会帮你毁尸灭迹。”
疯了。全疯了。
虽然荒谬,但你也存了一些当了杀人犯就不用做新嫁娘的心思,可是奚云骨推动一切发生后,还能安排你的婚事,修真文往往道德水平低下。但这也太低了。
你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
“温家大概不能其乐融融地为我主持婚礼了,”你说,“我也没时间在这里和你多说——”
你提起裙子,就往前院狂奔而去!
这条路这两天已经走得纯熟,肾上腺素作祟,你跑得飞快,几乎忘了呼吸,为了避免穿过前厅被看见,你绕了条小路直冲侧面的小门,那通风报信的侍女走得估计不算快,不然早该有人来围堵你。
向前跑!
把温期行冰冷的尸体远远甩在身后,把这出奇混乱的剧情,消失了的设定都抛掉,你嫌裙摆碍事,系起来在小腿边缘打了个结,跌跌撞撞继续向前跑。
昨晚应观棋曾和你在城中赴梦,只要能混进人群里,你就能离温家越来越远——
“你跑不掉的。”奚云骨黏了过来,她身形轻得像一张纸,你几乎看不到她和地面屋檐接触的脚尖,就像一只伶仃白鹭,只振了振翅膀,就落到了你眼前。
“你为什么要跑,”她真心实意困惑着,“我说过,我会帮你,不过杀掉所有人不是合理的剧情发展,但是杀掉那个侍女,再把这两个人埋在假山后面,你还是做得到的。”
她仿佛把你当做了一把刀,你被她左右,受她操纵,只需要制造你做得到的条件,你就会顺其自然向下行动,所以你打算杀了温期行,因为她要杀你,可是侍女是无辜的,但她要告密,杀了又如何,但风声走漏,你还要杀掉谁,直到脚下的土壤被鲜血浸透开出艳丽的花,总共要杀死多少人?
你跑得太快,根本无暇和她对话,青砖铺满的街道在你眼下飞速掠过,你根本不知道该跑去哪里,只是埋头狂奔,迎面来的行人见到你这幅模样,潮水般向两边散开给你留着余地。
往哪去,做什么?
修真界能靠现代知识致富吗?难道要先放下这本书去学一下化工和生物,亦或者研究一下银行的运行机制?文案可没告诉过你还有这些要求。难道这本书真正的目的是劝学?或者不该杀掉温期行,总不可能这本书其实想要普法?书中人而已,杀了就杀了,总不至于接下来的情节是杀人伏法……
想点什么,情绪和思维乱蓬蓬纠缠在一起,呼吸失了节奏心跳没有节拍,每一次吸入氧气,就能感觉嗓子口被插进刀尖一般难受,最难受的是你并不知道目标在哪里,就算一味往前,也没有一个可以抵达的终点。
你听到996好像对你说了什么,但已经没有闲暇去思考它的话了。
【……】
你听见了笑声。
银铃晃动。
周围的一切开始褪色,青色石板的街道,两旁店铺红黑色的门柱,擦肩而过的行人泥土色的袖口,所有的颜色打翻了被调和成混乱的黑白灰,变成文字,变成字符,变成0和1,而在跳跃的色块之中,有一个人向你走来。
你躲闪不及,狠狠撞了上去。
这个怀抱稳稳地接住了你,你先看到的便是一条绣在肩上威风凛凛的银龙,它嘲笑般盯着你,而后龙的主人说话了。
应观棋轻笑一声,把你扶稳:“怎么谎成这样,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他一句玩笑话哽住你一会,你才说:“对,我杀人了。”
应观棋笑容不改,歪着头想了想:“这个时间点……你杀了你那妹妹?”
你握着他小臂的手猛然收紧了力度,尸体的脸好像还历历在目,这只是一个存在于书页里的没什么名号的无名小卒,因为你亲自动手,你才格外挂念她……你的心跳慢慢缓下来,抬头看着应观棋:“你怎么知道的,这又是哪?”
“我早就知道,我甚至亲眼看到过,”应观棋的话恐怕半真半假,“这里是我的小境界,没人能进来,就算是奚云骨也不行,你要不在这里休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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