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悬珠前进几步,那光线也攀着墙壁比他更快地向你迎来,照亮了你们面前的黑暗,走廊的尽头是死路,只有一幅裱过的字挂在墙上,写的也只是“剑意天成”四个字,没什么文章,地板倒是和别处不一样,是镂空的菱格纹,能透过花纹,依稀看见其下微微荡漾的湖水。云出岫回身,却没有太意外:“我确实感觉到了气息,果然是师叔。”
沈悬珠在你们面前停下,手中的符纸簇着冷焰,燎到他的指尖,明明灭灭的火光里,他看了眼你紧绷的脸色:“我听见了打斗声。”
你和他简要说了刚才种种,云出岫却想起了那个死于非命的瓷瓶,再开口声音也变了变:“我……真的没钱了……”
你因为应观棋的话本在细细观察沈悬珠,云出岫此话一出,你和沈悬珠对视一眼都没忍住笑了,沈悬珠在云出岫生气前及时止住:“你去找浮金阁的人,我和温煌在这里守着。”
他不再叫你温小姐了。
云出岫愣了愣,下意识看了你一眼,你和他才注意到手还紧紧地牵着,两个人同时放手,动作刻意得沈悬珠又笑了一会,温言道:“从这里出去笔直向右走第二个岔路口往左后的第四扇门,去吧。”
云出岫怕黑,武力值也靠得住,去找人的任务交给他最妥帖,然而沈悬珠边说,边在虚空中画了几笔,一张小人形状的符纸漂浮起来,悬在了云出岫面前,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去。
等云出岫转了个弯,沈悬珠又和你对着案发现场举起了光源——什么都没有,刚刚借着不甚明亮的光线,你用余光已经查看过,除了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血腥味,这里平静得像是一场幻觉。
“有魔气的味道,”沈悬珠拦着你靠近,“但是很淡,你们刚刚看见的人有什么特点?”
“黑衣,”你回忆着,“鬼面是黑白两色……看不出别的。”
你没忍住吐槽道:“到处都是黑衣,批发的吗?”
“黑衣确实是很多门派的选择,”沈悬珠笑道,“就算受伤了也不显血迹,黑夜里行事也方便。”
你补充道:“还显瘦。”
“没错,”沈悬珠道,“我倒是忘了这点。”
“秀秀怕黑,”他顿了顿提起刚刚被打发走的人,“他肯走到这,我全然没想到,就在周围找了些弯路。”
“不过既然你和他一同,也不奇怪。”他说。
“他到乱枰寻我出来,”你省略了迷路的事,“你不问我和乱枰有什么关系?”
回想来今天种种都能让人疑虑丛生,奚云骨一掷千金,乱枰不依不饶,云出岫粗神经不会过问,可沈悬珠没那么好忽悠。
“大概是些旧事吧,”沈悬珠说,“你若是不乐意提,不说也罢。”
他递了台阶,却递得太低也太恰到好处,让人怀疑他是否别有所图,可应观棋所说也可能真假参半,若只是挑拨离间的戏法,岂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咬了咬嘴唇,决定岔开话题:“这里是怎么回事,刚刚血腥气还更浓些。”
你想了想,拽了把沈悬珠的袖子,示意他把光打低一些,虽然不想有这么可怕的猜想,但这里不该什么都没有……
菱格镂空的木质船板抹了松油,在广夏依然光洁,没有灰尘,应该是浮金阁保养得宜的缘故。
你一掀衣摆半跪下身,沈悬珠一惊想要扶起你,手停在半空,也矮下身子,供你观察地板的缝隙。
血腥气并没有因为你放低身子而浓多少,沈悬珠便依着你找上找下,边解释道:“此处魔气太重,也可能有腥味,因而不便点灯,灵石等在这里也难发亮。”
你也不清楚这些,点了点头,又指着他的符纸。
“这是我画的。”沈悬珠淡淡道。
意思是别人的属于是假冒伪劣只有他的是真材实料。
镂空的地板处并没有惊悚地出现肉沫血浆等异状,交界处也浑然一体,你还特意砸了几拳,就算这里有尸体,也不该是被毁尸灭迹了,那两疑似始作俑者的黑衣人身上腥气也并不浓。
探查无果,你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什么都没剩下,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图什么?”
是为了寻仇杀人?可你既不知道加害者身份也不知道受害者,按理来说,都出现在书中占据好几个章节的凶杀,只是轻轻拿起轻轻放下也太不合理,虽然单纯当名侦探也挺有意思。
沈悬珠见你找得卖力,想了想道:“等浮金阁的人来了,应该还会有新的说法。”
你颓然起身:“也行,只是我刚刚还听见了奇怪的声音……这里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半晌你说:“难道那两个人把尸体吃了?”
吃这么快没擦嘴所以戴着面具?
沈悬珠:“……也许尸体身量不大?”
那就是分尸后带走的?
你试图通过推理小说穷举法得出结论,但也只是一团乱麻:“最重要的是为了得到什么,要只是仇杀情杀,就是我想多了。”
沈悬珠安慰道:“遇上这种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是让人心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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