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棠捏着那张纸条,指尖微微发凉。
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她心头盘绕。
“小心身边的人” – 这话听着耳熟,像是哪个古装剧里的经典桥段,但此刻却让她后背汗毛倒竖。
她不动声色地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了袖袋。
她瞥了一眼柳宫女,这姑娘依然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白兔。
苏小棠心里冷笑一声,小白兔?
鬼才信。
这宫里头,哪儿有什么真正的小白兔,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小棠姐,你在想什么呢?”柳宫女的声音甜腻腻的,像裹了蜜糖的砒霜。
“没什么,”苏小棠扯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在想这‘拨云见日’能不能拨开今晚这乌云蔽日的局势。”
这道菜,是她为今晚宫宴特意准备的。
用的是最新鲜的河虾,配上清晨采摘的野山菌,鲜美至极。
但她还加了一味“料”– 一种无色无味,只有特定体质的人吃了才会轻微头晕的药草。
这药草是她偶然得到的,据说是西南边陲的苗疆圣物,能辨忠奸。
这会儿,它成了苏小棠的试金石。
“拨云见日”端上桌,香气四溢,引得众人垂涎欲滴。
苏小棠特意请柳宫女先尝一口,美其名曰“辛苦你了,先尝尝味道”。
柳宫女略一犹豫,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还是夹了一块送入口中。
她细嚼慢咽,似乎在品味这道菜的精妙之处。
片刻后,她脸色微变,嘴角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成了!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被苏小棠尽收眼底。
好你个柳宫女,果然有问题!
就在苏小棠准备进一步试探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宴会的和谐气氛。
“等等!”沈婉柔,苏小棠同父异母的姐姐,像个煞神一样从人群中冲出来,指着那道“拨云见日”厉声说道,“这菜里有毒!”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纷纷后退,像是躲避瘟疫一般。
陈阿四,御膳房的掌事,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脸色铁青地问苏小棠:“怎么回事?你竟敢在宫宴上投毒?”
苏小棠心中暗骂沈婉柔这绿茶婊,面上却波澜不惊。
她淡淡一笑,说道:“陈掌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菜我亲自做的,每一道工序都严格把关,怎么可能有毒?柳宫女刚才也吃了,她不是好好的吗?”
她转头看向柳宫女,眼神锐利如刀:“柳宫女,你说是不是?”
柳宫女脸色苍白,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我相信苏姑娘。”
陆明渊,侯府三公子,苏小棠的…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施施然走到苏小棠身边,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苏姑娘的厨艺,本公子是信得过的。再说,这菜并非只有柳宫女一人尝过,在场的各位,包括皇上,也都品尝过了,也没见谁中毒啊。”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沈婉柔,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沈小姐,如此信口开河,可是要负责任的。”
沈婉柔脸色一变,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说道:“三公子,我…我只是关心柳宫女的安危,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我并无恶意,还请三公子明鉴。”
“哦?是吗?”陆明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意味深长,“那就好。不过,下次说话还是要注意些,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沈婉柔讪讪地闭了嘴,狠狠地瞪了苏小棠一眼。
苏小棠回敬她一个“你尽管作,老娘奉陪到底”的眼神。
就在这时,苏小棠眼角余光瞥见,柳宫女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将一张纸条塞进了袖中。
“柳宫女,”苏小棠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柳宫女听得清清楚楚,“你的手帕掉了。”
宫宴散去,留下一地鸡毛。
苏小棠强压下心头的波澜,跟陈阿四打了个马虎眼,说是要回去收拾厨具,实则脚底抹油,直奔柳宫女而去。
这宫里头的弯弯绕绕,比她做的九转大肠还复杂。
今晚这出戏,明摆着是沈婉柔那朵白莲花搞的鬼,但柳宫女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才是苏小棠真正关心的。
毕竟,敌人在明处,小人藏暗处,防不胜防啊!
她一路尾随,仗着自己身手敏捷,加上对御膳房地形的熟悉,愣是没被柳宫女发现。
只见那柳宫女出了宴会厅,左拐右拐,七拐八绕,最后竟然没回自己的住处,反而朝着皇宫西北角的一处偏僻花园走去。
那地方,平日里鲜有人至,阴森森的,像是恐怖片里的取景地。
苏小棠心中更加警惕,放慢脚步,悄悄靠近。
花园里,一轮残月孤零零地挂在天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柳宫女站在一棵老槐树下,焦急地四处张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没过多久,一个黑影从花园的围墙外翻身而入,身手矫健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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