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住!给老子顶住!”一个扮演校尉的寒衣军官“声嘶力竭”地吼着,肩膀“中箭”,被亲兵“狼狈”地拖下城头。
“城门要破啦!快跑啊!”不知谁喊了一声,城头剩余的守军顿时“士气崩溃”,丢盔弃甲,沿着马道“哭爹喊娘”地向城内“溃逃”。
“哈哈哈!不堪一击!”城下的王伯当见状,狂喜大笑,手中长槊一挥,“儿郎们!城门已开!随我杀进去!活捉杨昭林天生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杀啊!”瓦岗前锋精锐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争先恐后地涌入洞开的西门,冲进那灯火昏暗、仿佛唾手可得的巨大瓮城之中!马蹄声、喊杀声、兵刃碰撞声在瓮城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震耳欲聋。
王伯当一马当先,冲在最前,眼看就要穿过瓮城的内门杀入主城街道,心中豪情万丈。然而,就在此时!
异变陡生!
轰隆隆——!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沉重的西门千斤闸,竟在瓦岗军前锋大半涌入、后队正在拼命挤入甬道的混乱时刻,毫无征兆地轰然落下!坚硬的闸底狠狠砸在青石地面上,溅起一片火星,也瞬间将瓦岗军截为两段!瓮城内的前锋,成了瓮中之鳖!
“不好!中计了!”王伯当脸色剧变,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猛地勒住战马,惊恐地环顾四周。昏暗的灯光下,瓮城四周高耸的城墙如同沉默的巨兽,投下巨大的阴影,城墙上空无一人,死寂得可怕!只有瓮城内拥挤混乱的己方士兵和战马的嘶鸣!
“快!撞开内门!冲出去!”王伯当声嘶力竭地命令,心中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
几乎就在千斤闸落下的同一瞬间!
“咻!咻!咻!”
三盏赤红色的孔明灯,如同三颗燃烧的心脏,猛地从瓮城内侧的藏兵处升起,刺破了黎阳城西的沉沉夜幕!那妖异的红光,瞬间吸引了所有城内外瓦岗军的目光!
“时辰到!”早已等候在瓮城内侧阴影中的红绡,美眸中寒光爆射,猛地一挥手中令旗,“点火!放牛!”
早已潜伏在两侧藏兵洞和甬道暗门中的寒衣死士,如同鬼魅般现身!他们手持浸满火油的特制长杆火把,毫不犹豫地捅向早已被驱赶集结在甬道内侧、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数百头壮硕公牛和部分驮马的尾部!
这些牲畜的尾巴上,早已被牢牢捆绑上了浸透火油、易于引燃的粗麻绳!
“呼啦——!”
烈焰瞬间升腾!刺鼻的焦糊味和牛马凄厉到极致的惨嚎声,瞬间充斥了整个瓮城空间!尾巴被点燃的剧痛,让这些原本温顺的牲畜彻底陷入了疯狂!
“哞——!”
“咴律律——!”
数百头尾巴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疯牛疯马,双眼赤红,剧痛带来的无边恐惧彻底压倒了它们的天性!它们不再受任何控制,只剩下一个念头——向前冲!逃离这灼烧的地狱!而它们尖锐的牛角上,早已被牢牢捆绑、打磨得寒光闪闪的锋利短刃!
轰隆隆隆——!
如同决堤的岩浆,如同失控的山洪!数百头燃烧着尾巴、顶着尖刀利刃的疯狂火牛火马,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气势,从瓮城内侧的甬道和暗门中,向着刚刚涌入、正因千斤闸落下而陷入巨大混乱和惊恐的瓦岗前锋军阵,发起了死亡冲锋!
火光!浓烟!凄厉的兽吼!士兵绝望的惨叫!瞬间将整个黎阳西城瓮城,变成了人间炼狱!
火牛阵,这沉寂数百年的古老杀阵,在隋末黎阳城下,被沈墨赋予了新的、更加残酷的生命!
燃烧的牛尾是驱赶死亡的鞭子,剧痛让每一头牛马都化身成狂暴的凶兽。它们根本不分敌我,只知埋头向前猛冲,尖锐的角刃轻易地撕裂了瓦岗士兵单薄的皮甲、布衣,刺穿血肉,挑飞躯体!被撞倒的士兵瞬间被后续狂奔的牛蹄踩成肉泥!阵型?在绝对的力量和疯狂面前,瓦岗前锋那看似严整的阵型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地撞穿、撕裂、践踏!火光映照着飞溅的鲜血、破碎的肢体和扭曲痛苦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和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火牛不仅直接杀伤,更制造了无法想象的混乱。受惊的战马不受控制地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甩落,然后加入疯狂践踏的行列。士兵们惊恐地尖叫,互相推搡,自相践踏,只为逃离那带着火焰和尖刀的死亡洪流。许多人甚至不是死于牛角牛蹄,而是死于同伴的刀下、马蹄之下,或是被活活挤死、踩死!瓮城,彻底成了血肉磨盘!
就在火牛冲阵引发惊天动地的混乱之际,早已埋伏在西城、南城各处制高点和隐秘箭楼中的三百白虎神弩手,如同最冷静的猎人,扣动了扳机!他们根本无需瞄准混乱的人群,目标只有一个——火光映照下,那些身穿精良铠甲、骑着高头大马、挥舞兵器试图稳住阵脚的瓦岗将领和旗手!
“噗!”一名正在声嘶力竭呼喊的王伯当副将,咽喉被一支强劲的弩矢精准贯穿,声音戛然而止,栽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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