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朱雀红绡,谨代洛阳万民,献‘民心归附’绢!”红绡的声音清越,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此绢之上,每一笔,每一印,皆为洛阳百姓泣血心声!感念陛下活命之恩,拥戴大隋复国之举!情系之所往,非在宫阙之高,而在闾阎烟火之间!此绢,乃我大隋天命所归、民心所向之明证!” 两名朱雀部女官上前,将这幅承载着万民重托的巨绢高高举起,向着台下四方展示!
人群瞬间沸腾了!无数人在那绢帛上寻找着自己或亲人的名字、指印,激动得热泪盈眶,振臂高呼:“陛下万岁!”“大隋万岁!” 民心,在这一刻被具象化,拥有了沉甸甸的分量!
杜衡最后上前,神态沉稳。他手中捧着的,是一个通体由纯金打造、造型古朴庄重的斗形量器——金斗!斗内并非空空如也,而是盛满了饱满金黄的五谷:粟、黍、稻、麦、菽!象征着“五谷丰登”!金斗在秋阳下闪耀着温润而坚实的光芒,沉甸甸的谷物几乎要溢出斗沿!
“臣,玄武杜衡,谨代天下商贾百工,献‘五谷丰登’金斗!”杜衡的声音洪亮而充满底气,“此斗,量天下之财富,衡民生之福祉!金为国之信,谷为民之天!富国之基,在通有无,在足仓廪!臣以此金斗立誓,玄武部必竭尽所能,兴商道,开财源,充府库,保我大隋仓廪殷实,黎庶丰足!” 他将那象征着财富与希望的金斗,稳稳地置于御案之上,与玉简、残盔、万民绢并列。
台下,经历过饥荒惨状的百姓,看着那满溢的金斗五谷,爆发出更加热烈、更加由衷的欢呼!“仓廪足!”“吃饱饭!” 这是最朴素也最迫切的愿望,玄武部的誓言,给了他们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
四象献礼,玉简、残盔、万民绢、五谷金斗!文治、武功、民心、财富!这四件非金非玉、却重逾千钧的“礼器”,在废墟环绕的高台上熠熠生辉,共同构成了新朝最坚实、最独特的根基!它们比任何传说中的九鼎都更贴近现实,更能代表这个从血火与废墟中站起的新生政权所追求的一切!
四礼齐备,高台上下,一片肃穆。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御座之上的杨昭。
杨昭缓缓站起身。衮冕的珠旒微微晃动,映衬着他依旧苍白却异常坚定的面容。他目光缓缓扫过案头的四件重礼,扫过高台下万头攒动、饱含期待的百姓,胸中激荡着前所未有的力量。玉玺的缺失,此刻仿佛不再重要。
他深吸一口气,从御案上,双手郑重地捧起了那方沉甸甸的、刻着“大隋皇帝之宝”的金印!金印在秋日的阳光下,折射出庄严而温润的光芒。
他高高举起金印,向着台下万千子民,向着这片饱经沧桑却孕育着无限希望的神都大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宣告新朝立国根基、足以载入史册的宣言:
“朕——”
他的声音起初有些沙哑,随即变得洪亮而坚定,借助高台的地势,清晰地传遍整个南市废墟:
“承先帝遗志,受万民推戴,重光宗庙,复辟大隋!”
“然神器有缺,玉玺无踪!此非天弃大隋,乃天示朕——”
杨昭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历史迷雾的洞见与力量,金印在手中仿佛重若千钧:
“天命所归,不在金玉顽石!”
“江山永固,不系方寸之玺!”
他环视台下无数双渴望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洪钟大吕,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朕今日昭告天下——”
“朕以民心为九鼎!”
“朕以仁政为圭臬!”
“朕以万民安康为社稷!”
“重铸大隋者,非朕一人,乃天下归心之兆民!”
“此心所向,即是大隋——煌煌国运!万世之基!”
“民心为鼎!万世之基!”
“民心为鼎!万世之基!!”
沈墨、林天生率先高呼!紧接着,四象部首、台上群臣、台下金鳞卫将士,如同被点燃的燎原之火,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应和!这呼声迅速感染了台下的百姓,汇成一片山崩海啸般的声浪,直冲云霄!无数人流着热泪,挥舞着手臂,用尽力气嘶喊着,仿佛要将积压了太久的苦难、希望与认同,全部宣泄出来!声浪在废墟间回荡,仿佛为这座浴火重生的神都注入了磅礴的生命力!
杨昭高举金印,立于高台,沐浴在万民沸腾的声浪与秋日灿烂的阳光之下。衮冕上的珠旒因激动而微微颤动,苍白的脸上因心潮澎湃而泛起一丝红晕。这一刻,玉玺的阴影仿佛被这民心铸就的巨鼎彻底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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