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咄苾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他认得那密约!王世充曾以此密约向突厥表忠!此物竟落入隋廷之手?!还被当众展示?!这无异于当众扇了突厥一记响亮的耳光!他脸色涨红,指着那密约,气得说不出话来。
第二件: 另一名金鳞卫展开一幅崭新的、绘制极其精细的绢帛地图——《并州(太原)铁骑布防详图》!上面清晰标注着并州各处关隘、驻军、粮道、乃至预设的伏击阵地!密密麻麻的符号与注解,透着一股森然的杀气!
“此其二,”林天生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听闻颉利可汗对我并州铁骑甚感兴趣。此乃我军最新布防图,特赠予贵部。请贵使转告可汗,若对河套之地仍有‘兴致’,不妨按图索骥,亲率铁骑来取!我大隋并州儿郎,枕戈待旦,定当效法昔日雁门英烈,于长城内外,恭候颉利可汗大驾!届时,是贵部饮马黄河,还是我铁骑逐鹿漠北,犹未可知!” 这图,自然是青龙沈墨的手笔——半真半假,虚实相间,专为震慑而造!其潜台词:你敢来,我就敢打!而且知道你在哪打,怎么打!
阿史那咄苾看着那详细得令人心悸的布防图,听着那隐含刀锋的话语,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并州铁骑的强悍,突厥早有耳闻!若对方真有如此周密防备…他强作镇定,眼神却已开始闪烁。
第三件: 最后一名金鳞卫,捧上一个沉重的、散发着浓烈石灰与草药气息的檀木托盘。托盘之上,并无珍宝,只有一件折叠整齐、却依旧能看出是突厥制式的狼头战旗!战旗之上,赫然放着一枚被利刃洞穿、染着暗褐色血污的——突厥狼头金盔!以及一撮用红绳捆扎的、枯黄带血的——头发!
“此其三,”林天生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北境刮骨的朔风,“此盔,此发,取自贵部千夫长勃帖儿之首级!连同白马驿外,上千具贵部‘助战’勇士之骸骨,一并奉还!去岁秋,贵部趁我河北战事,遣精骑千余,伪装马匪,欲劫我黎阳粮道,被秦狰将军率部全歼于白马驿!其尸骸,已筑为京观(人头塔),立于驿外,以儆效尤!”
林天生目光如电,直刺阿史那咄苾:
“此三物,便是我大隋予突厥之‘复国酬劳’!请贵使——笑纳!”
静!死一般的寂静!
殿内落针可闻,唯有炭火偶尔噼啪作响。
阿史那咄苾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变得一片死灰!他看着那代表屈辱的密约、那暗藏杀机的布防图、那象征惨败与死亡的头盔和头发…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对方不仅掌握着他突厥背约的证据,更拥有强大的军力与玉石俱焚的决心!那白马驿千具尸骨筑成的京观,如同最血腥的警告,在他眼前晃动!
“你…你们…”阿史那咄苾指着林天生,手指剧烈颤抖,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羞愤而扭曲变调,再也维持不住半分使者的威仪。
“送客!”林天生不再看他,转身面向杨昭,抱拳躬身,“陛下,礼物已赠,心意已表。突厥使者远来辛苦,想必归心似箭。请允其即刻启程北返!”
杨昭强忍着心中的快意与激动,挥了挥手,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准!着礼部官员,护送突厥使者…即刻离京!不得延误!”
“不!等等!皇帝陛下!林大人!此事…此事还需…”阿史那咄苾彻底慌了,还想挣扎挽回颜面。
“贵使请!”几名金鳞卫甲士已面无表情地围了上来,手按刀柄,眼神冰冷,做出“请”的姿势,实则是不容置疑的驱逐!
阿史那咄苾看着周围森然的刀锋,再看看御座上神色冰冷的杨昭和那玄衣佩剑、如同魔神般的林天生,最后瞥了一眼那三件让他如坐针毡的“礼物”…所有的傲慢与贪婪,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使节尊严,猛地一跺脚,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狼般的低嚎,在两名同样面无人色的副使搀扶下,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狼狈不堪地冲出了紫微偏殿!连那三件“礼物”都顾不上拿!殿外等候的突厥狼骑,见主使如此仓惶逃出,不明所以,也慌忙簇拥着他,如同丧家之犬般,在洛阳百姓惊愕与鄙夷的目光注视下,仓皇地冲出城门,向着北方草原亡命遁去!
一场气势汹汹的武力讹诈与领土索求,在林天生以三件“薄礼”为武器的强硬反击下,化为一场闹剧与仓皇北遁的狼狈背影。寒衣阁以铁血的事实昭告天下:新生的昭天大隋,纵然玉玺有缺,纵然强敌环伺,其脊梁,从未弯曲!其锋芒,更胜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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