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三条,不是商量,不是建议!是铁律!是刻在你们灵魂里的本能!违者,轻则二十军棍,重则当场枪决!听清楚没有?!”
“清楚!!!”新兵们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回应,声音中充满了敬畏,甚至带着一丝恐惧。这三条铁律,如同烙印,深深烫在他们的意识里。
当新兵们终于被允许亲手触摸到属于自己的那支五六半时,整个训练场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冰冷的钢铁触感透过指尖直抵心底,沉甸甸的约3.85公斤的分量压在手上,那高品质枪用润滑脂混合着防护油特有的、微甜而油腻的气息,以及若有若无的发射药残留硝烟味钻入鼻腔,强烈地刺激着他们的感官。
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机匣盖上细密的防滑网格纹路、光滑冰凉的枪管、坚实温润却隐含力量的木质枪托,最终停留在那带着细微弧度、冰凉而致命的扳机上。
一种混合着激动、紧张、掌握强大力量的责任感以及对那四条铁律的深刻敬畏,在胸中激荡翻腾。
为了绝对保密和近乎苛刻的弹药管控,实弹射击被安排在特定的深夜或黎明前最隐秘的时段,地点选在甘泉村最深处的、两侧有高大沙丘环绕的天然干涸沟壑底部,最大限度地隔绝声音和光线。
当新兵们第一次从教官手中领到用防潮油纸严密包裹的、沉甸甸的5发或10发实弹时,几乎所有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不是恐惧,而是面对即将掌握毁灭性力量的激动与紧张。他们严格按照铁律操作:验枪!装填!上膛!准备射击!
“目标!正前方沙袋掩体!距离一百五十米!半自动速射! 放!”
“砰!砰!砰!砰!砰!……”
清脆、短促、极具穿透力和震撼力的枪声瞬间撕裂了戈壁深夜或黎明的寂静!
远比任何战鼓号角或弓弦霹雳更令人心胆俱寒!枪口在黑暗中喷吐出尺许长的橘红色枪口焰,短暂地照亮了射手狰狞而专注的脸庞!
一股浓烈的、带着硝酸钾和硫磺燃烧后特有辛辣刺激气味的白色硝烟迅速弥漫开来,笼罩了射击阵地!
巨大的后坐力如同重锤,猛地撞击着肩膀,即使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和姿势准备,也让初次体验的新兵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一震,枪口微微上跳!
远处作为目标的沙袋或土坡,被威力强大的7.62mm弹头击中时,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沙土或填料**猛然炸开一个个碗口大的坑洞,烟尘弥漫!
射击完毕,按命令拉动拉机柄退出弹膛内可能残留的滚烫弹壳(,再次严格验枪,并在教官监督下,仔细搜寻、回收每一颗滚烫的黄铜弹壳。
看着远处被子弹轻易撕开的沙袋或炸开的土坑,感受着肩膀残留的酸麻胀痛和空气中久久不散的硝烟辛辣味,新兵们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手中武器那令人敬畏的、摧枯拉朽般的毁灭性威力。
这不再是技能书里抽象的图文,而是切肤的震撼,是足以让任何身披重甲的吐蕃勇士瞬间毙命的、彻底改变战场规则的力量!
一股混合着极度兴奋、灵魂震颤以及对自身掌握此等力量而产生的无比自信,在胸中汹涌澎湃。
在严酷到近乎折磨的体能训练、枯燥却必须分毫不差的队列训练,以及这颠覆认知、要求极度精细的武器操作与维护训练中,在“玄武”系统近乎无限量提供的、足以让疏勒城内守军眼红到滴血的充足后勤保障下,这群一个月前还如同风中残烛、面黄肌瘦的乌合之众,正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发生着脱胎换骨般的惊人蜕变。
他们的眼神,褪去了最初的茫然、怯懦和市井的油滑,变得如同戈壁上盘旋的鹰隼般锐利、沉静而坚定,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和对纪律的敬畏。
原本松垮无力、肋骨可见的身体,在充足营养和高强度锻炼下,肌肉如同岩石般块垒分明地隆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黝黑的皮肤下,涌动着蓬勃的生命力。动作变得敏捷有力,行走坐卧间都带着一股雷厉风行的军人气质。
更重要的是,他们学会了服从。那刻入骨髓的队列条令,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令行禁止,什么叫整齐划一。
教官的口令就是最高意志,不容置疑,不容拖延。
他们也学会了团队协作。
在翻越障碍时互相搭手,在负重越野时互相鼓劲,在武器训练时互相提醒安全规则。
一人犯错,全班受罚的连坐制度,让他们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同袍一体,荣辱与共”。
他们更学会了在极端困境下坚持。当体能训练达到极限,肺部如同火烧,双腿灌铅般沉重时,是教官的怒吼、身边同伴粗重的喘息以及心中那份“不想再回到过去”的执念,支撑着他们榨干最后一丝力气,突破自我。
李嗣业也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前所未有的锻造之中。
他不再是那个仅凭一腔血勇和家传武艺就想冲锋陷阵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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