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策只咳嗽两声:“元恒,今夜沈姑娘遭遇调戏,这事儿是否跟你有关,寻你贴身太监或者侍卫,抓起来拷问一番,总会有结果,跟我扯叔侄情无用。”
“三弟,就算你想讨好枝意妹妹,也不该用这种手段啊?”
太子开始幸灾乐祸。
父皇的意思,他明白:
他要维持朝堂平衡。
所以就不可能让他一家独大,四皇弟先天不足,七皇弟年幼,所以他最终还是将三皇弟放了出来。
自打他解除圈禁,可没少给他找麻烦。
如今皇叔要出手搞他,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落井下石。
“即使这些人不敢伤害她,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若是被吓到,或是这些狂徒没轻没重,真的伤到她,这事儿若是传出去……”
“枝意妹妹的名声就不重要吗?”
“三弟,你真的太让哥哥失望了。”
三皇子都快气炸了。
可他又不敢发作。
沈崇德就站在他对面,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剐般。
他此时脑中满是乱流,左右思忖,自己应该没留下什么把柄和证据,只是这贱民的一面之词罢了,所以他跪在地上:
“父皇,我知道在皇叔军中安插眼线,是我的错。”
“但我也因为这件事受到了惩罚,削爵被圈禁,如果皇叔还在嫉恨此事,要毁了我,那也是儿臣活该。”
“皇叔若想把这件事栽到侄儿头上,那我认了。”
……
三皇子这番言论,周玄策面无异色,倒是把沈枝意惊到了。
他怎这般无耻!
若非他是皇子,勾结蛮夷,当诛九族。
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番话。
三皇子不停跪地磕头,沈枝意觉得诧异,因为他已磕得额头青紫,咱们这位陛下却一直没开口阻止,只是冷眼看着。
而此时太监通传,说皇后娘娘来了。
三皇子磕头的动作微滞,心下大喜,觉得救星来了。
结果孝宣帝却直接说:“拦住她,不许她进来!”
他声音极冷,惹得三皇子诧异,刚抬头看向他,结果孝宣帝直接拿起手边的砚台就冲他砸过去。
毫无准备,躲闪不及!
只听“嘭——”一声,砚台砸在他脑袋上,瞬时头破血流,众人垂头不敢言语。
“逆子,都这种时候了,竟还敢往你皇叔身上泼脏水!”
“你对沈家那点心思,以为朕不知道?”
“父皇!”周元恒内心大骇。
“肆意攀咬你皇叔,是觉得这件事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是吧,那这件事呢!”孝宣帝直接将刚才空青呈递的木匣子扔过去。
匣子本就是开着的,东西掉落,赫然是三皇子府中的腰牌信物。
“父、父皇,这……”周元恒满目骇然。
“竟敢派人行刺你皇叔!”
“周元恒,他是你嫡亲的皇叔,是替朕南下巡查灾情,你是想谋害他,还是……”
“你想弑君!”
孝宣帝盛怒之下,额头青筋暴起,吓得在场众人无不跪下求他息怒。
也就周玄策仗着体弱,还靠在椅子上。
门外的皇后听到动静,也是吓得心寒胆颤,却又被侍卫拦着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高呼:“陛下,元恒毕竟是您亲儿子啊,即使他做错事,也求您宽恕……”
沈枝意跪在地上,微垂着头,也被吓得心跳狂乱。
今夜种种,完全不在她预料之中。
而此时周玄策咳嗽着起身,“皇兄,大概是上次的事情,臣弟处置不当,所以惹得侄儿不悦,想给我些教训吧。”
“罢了,做叔叔的,怎么能跟晚辈计较。”
“你好好教育他就是了,臣弟无所谓的,总不能为了我一个将死之人,伤了你们父子之情。”
……
他说着,又猛烈咳嗽几声。
“玄策,你胡说什么,朕绝不会让你出事的。”孝宣帝面色冷凝,怒瞪着跪地的逆子。
“臣弟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好在我与沈家姑娘都平安无恙,臣弟不愿追究太多,您斥责他几句就行,他还小,就是一时糊涂罢了。”
沈枝意难以置信,偷偷看他:
装可怜,
以退为进!
他可真敢说啊。
三皇子听着,人都麻了,这还是他那不近人情的皇叔吗?说话怎这般模样。
可他此时自顾不暇,哪儿有心思管他:
因为……
上次刺杀,皇叔将刺客尸体直接送到了他府上,他哪儿还敢在太岁头上造次。
所以皇叔此次南下,他并未安排任何杀手。
“周元恒,你真是不知悔改,让朕太失望了。”孝宣帝当真是怒不可遏。
“父皇,真不是儿臣做的!”三皇子魂儿都要被吓飞了。
周玄策低笑:“你当真不曾派刺客想杀我?”
“我……”
他确实派过,可那是以前啊!
这些信物,定是皇叔上次缴获的。
他难不成以为这次刺杀也是自己所为,所以直接把账算到了自己头上?
那他可真是比窦娥还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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