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城东门，战云密布。
秦夜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地平线上如潮水般涌来的修士大军，面色凝重。朝阳刚刚升起，晨光却被漫天杀气所掩盖，天地间一片肃杀。
"至少五千人..."慕清雪站在他身旁，声音微颤。
这个数字远超预期。探子此前回报三大圣地联军约有三千，但眼前黑压压的人潮显然不止于此。更可怕的是，大军上空悬浮着十几艘巨型飞舟，每艘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不止三大圣地。"秦夜眯起眼睛，"看旗帜，还有七杀门、血煞宗等魔道门派。"
慕清雪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竟敢公然勾结？"
"幽冥界给了他们胆量。"秦夜冷笑，"也好，今日一并解决，永绝后患。"
他转身看向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守军。天元城精锐尽出，加上金剑门、药王谷等盟友的支援，勉强凑出两千修士。数量虽处劣势，但依托护城大阵，尚可一战。
"秦夜。"慕天行从后方走来，老城主一身戎装，气息沉稳，"玄天圣主亲自领军，情况比预想的更糟。"
秦夜点头："前辈，您伤势未愈，不该来前线。"
慕天行摆手："老夫虽退位，但仍是天元城一员。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老人语气坚决，眼中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光芒。秦夜不再劝阻，只是郑重地向他行了一礼。
"报！"一名侍卫匆匆跑来，"敌军在十里外停下，派来使者求见！"
众人对视一眼。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修真界不成文的规矩。
"带上来。"秦夜沉声道。
不多时，一名黑袍修士被带上城楼。此人面容阴鸷，胸口绣着玄天宗的标志，修为在金丹后期。
"玄天宗执事赵无炎，见过秦城主。"来人拱手，语气却不卑不亢，甚至带着几分轻蔑。
秦夜不动声色："赵执事此来何意？"
赵无炎从袖中取出一卷金册："奉玄天圣主之命，特来下战书。"
慕清雪接过金册，展开后脸色微变："狂妄！"
秦夜扫了一眼，金册上写着：限天元城午时前交出混沌钟，开城投降，否则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好大的口气。"慕天行冷笑，"玄天老儿是忘了上次怎么夹着尾巴逃走的吗？"
赵无炎不慌不忙："上次是我家圣主大意，今日不同往日。三大圣地精锐尽出，更有幽冥界高人坐镇，天元城绝无胜算。"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秦夜："秦城主年轻有为，何必自寻死路？交出混沌钟，圣主承诺封你为玄天宗长老，享尽荣华。"
"放屁！"慕清雪厉喝，"滚回去告诉玄天老儿，天元城宁死不降！"
赵无炎不以为忤，反而阴笑："慕小姐何必动怒？圣主特意交代，若您肯归顺，可入玄天宗为圣女，地位尊崇。"
"找死！"慕清雪怒极，冰魄剑气瞬间迸发。
赵无炎仓促闪避，仍被剑气擦中肩膀，顿时血流如注。他脸色大变："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们..."
"滚！"秦夜冷喝，"再敢多言，立斩不赦！"
赵无炎不敢再留，捂着伤口狼狈而逃。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秦夜眉头紧锁："不对劲...玄天宗明知我们不会投降，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慕天行若有所思："或许是在拖延时间..."
"不好！"秦夜猛然醒悟，"他们在准备破阵之法！"
几乎同时，远处敌军大阵突然亮起刺目血光！一个巨大的血色符文在空中成型，缓缓旋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血祭破阵术！"慕天行骇然失色，"他们要用活人血祭，强行破开护城大阵！"
果然，符文下方，数百名被铁链锁住的修士被押到阵前。这些人衣衫褴褛，气息萎靡，显然已被折磨多时。
"是玉霄圣地的弟子！"慕清雪惊呼，"他们竟用自己人血祭？"
秦夜心头一震。玉霄圣地虽已投靠幽冥界，但好歹是同门弟子。玄天圣主竟如此狠毒，用他们做祭品！
"不能坐视不管！"他厉声道，"开城门，救人！"
慕天行急忙阻拦："不可！这明显是诱敌之计！一旦出城，正中他们下怀！"
秦夜何尝不知？但眼睁睁看着数百无辜修士被血祭，他做不到。
"我有办法。"他沉声道，"清虚前辈，金霄前辈，请随我出城。慕城主坐镇城楼，随时准备接应。"
两位化神大能早已待命，闻言立刻上前。清虚观主虽断一臂，但战意不减："老道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战一场！"
金霄子则直接祭出本命金剑："杀他个措手不及！"
秦夜又看向慕清雪："你留下，协助慕城主。"
少女急道："我也去！"
"不行。"秦夜坚决摇头，"城防需要你。冰魄玄功对护城大阵有加持作用，万一我们失败，大阵是最后屏障。"
慕清雪还要再争，慕天行按住她的肩膀："听城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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