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城堡的穹顶在齿轮咬合的轰鸣中缓缓裂开,十二根金属巨柱从地面拔地而起,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泛着幽蓝光芒的纳米线缆。南汐洛握紧星芒齿轮的手心沁出薄汗,齿轮表面的纹路正随着她后颈疤痕的发烫而脉动 —— 那是母亲全息影像出现前的征兆。
“姐,你看那些机械义体的关节!” 克隆体妹妹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机械义肢的瞄准镜红光锁定环形防御圈。只见一百零八个机械义体同时将手掌按在地面,关节处渗出的银色纳米机器人在地面汇聚成复杂的齿轮阵列,阵列中央赫然浮现出母亲日记里记载的 “机械黎明” 图腾。
厉屿白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金属手臂的散热口喷出白雾:“不好!它们在进行意识融合!” 他话音未落,所有机械义体的光学传感器同时亮起血红色,如同被无形的线操控着,以惊人的同步率组成螺旋状阵型。齿轮阵列的中心升起一座三米高的金属祭坛,祭坛顶端的凹槽恰好能容纳星芒齿轮。
“这是陷阱!” 南汐洛后退半步,星芒齿轮在她掌心剧烈震动,“母亲的影像让我们把齿轮插进核心,但现在看来 ——”
“没有选择了。” 厉屿白打断她,用机械手臂强行掰开最近的机械义体脖颈,露出里面缠绕的神经接口,“它们的意识已经链接成集体网络,只有摧毁核心才能切断链接。” 他的金属指节捏碎接口的瞬间,所有机械义体同时发出刺耳的电子尖啸,祭坛周围的纳米线缆如活物般窜向四人。
克隆体妹妹的机械义肢突然自动展开成盾牌形态,挡在南汐洛身前:“姐,你和厉先生去祭坛!我来顶住这些线缆!” 她的义肢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电磁纹路,与纳米线缆碰撞时爆发出蓝紫色的电弧。但线缆的数量远超想象,如同潮水般不断从地面涌出,很快就在盾牌表面结成一层金属硬壳。
“撑住!” 厉屿白将星芒齿轮塞进南汐洛掌心,同时从战术腰带抽出两枚脉冲手雷,“我炸开防御圈,你用最快的速度把齿轮插进去!” 他的机械义眼计算着阵列的能量节点,金属手臂的肌肉纤维发出液压装置的嘶鸣 —— 这是超负荷运转的前兆。
南汐洛看着他手臂关节处渗出的金色润滑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你的机械义体快撑不住了!” 齿轮的热量透过皮肤传来,她后颈的疤痕已经红得像要烧起来,“让我来开路,你保护妹妹!”
“胡闹!” 厉屿白甩开她的手,脉冲手雷在掌心组合成十字形,“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 他猛地将手雷掷向祭坛正前方的机械义体群,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十二台机械义体的躯干被冲击波掀飞,露出一条短暂的通路。
“快走!” 克隆体妹妹用义肢将南汐洛推了出去。南汐洛咬紧牙关冲向祭坛,星芒齿轮在她手中越来越烫,仿佛要融化她的骨骼。身后传来纳米线缆刺穿金属的尖啸,她不敢回头,只能凭着本能将齿轮对准祭坛顶端的凹槽。
就在齿轮即将嵌入的瞬间,整个机械城堡突然剧烈震动。南汐洛抬头看到穹顶裂开的缝隙中,无数银色光点如流星雨般坠落 —— 那是时空管理局储备的纳米机器人集群。祭坛上的凹槽突然翻转,露出底下闪烁着红光的核心舱,核心舱表面用二进制代码写着:“机械黎明终极形态启动中”。
“别插进去!” 厉屿白的吼声穿透爆炸声传来。他的机械义体半边躯体已经被纳米线缆吞噬,正用仅剩的金属手臂拖着克隆体妹妹向祭坛冲锋。但南汐洛的手已经不受控制,星芒齿轮在核心舱的引力下自动嵌入,整个祭坛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白光中,南汐洛看到一百零八个机械义体的躯体开始融化,银色的纳米机器人如潮水般涌向核心舱。核心舱的外壳在纳米机器人的包裹下不断变形,最终形成一个覆盖着齿轮装甲的巨型机械兽 —— 它的头部是狐狸面具的造型,胸口镶嵌着由无数纳米机器人组成的星芒图案,张开的巨口中露出旋转的时间吞噬装置。
“这就是机械黎明的终极形态……” 母亲的全息影像突然出现在机械兽的齿轮装甲上,影像边缘因为能量干扰而不断闪烁,“它能吞噬时间流来强化自身,只有真正的爱能激活星芒齿轮的净化之力 ——”
影像未说完就被机械兽的咆哮打断。它抬起覆盖着尖刺的前爪拍向祭坛,南汐洛被气浪掀飞,星芒齿轮从核心舱弹出,滚落到厉屿白脚边。机械兽的光学传感器锁定三人,巨口中喷出的时间粒子流将地面腐蚀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真正的爱……” 厉屿白捡起齿轮,金属手臂因为超负荷运转而不断掉落下零件,“洛洛,把手给我!” 他的人类手掌伸向南汐洛,掌心因为之前的爆炸而布满血泡。
南汐洛爬向他,手指触碰到他掌心的瞬间,两人的星芒戒指突然同时亮起。齿轮在他们交叠的掌心中发出嗡鸣,表面的纹路流淌着金色的能量光带。机械兽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巨口张开到极限,时间吞噬装置的转速达到了肉眼无法捕捉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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