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宴后的第七天,晨光斜斜地透过洛记钟表行顶层的落地窗,在波斯地毯上投下菱形光影。厉屿白端着黑咖啡站在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前,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处理着厉氏集团海外并购案的最后细节。投影屏上的数据流突然泛起涟漪,一封匿名邮件突破集团最高级防火墙,径直悬浮在他眼前。
黑色烫金信封缓缓展开,苍白的信纸上,暗红字迹如凝固的血液:“星芒血脉将打破远古平衡,交出孩子可保平安。” 厉屿白的瞳孔骤然收缩,机械义眼发出细微的蓝光扫描,咖啡杯重重砸在黑曜石桌面上,溅出的褐色液体在地毯上晕开。
“阿洛!” 他的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
南汐洛抱着女儿从育婴室匆匆赶来,婴儿粉雕玉琢的小脸上还带着奶膘,正攥着母亲的一缕青丝咯咯直笑。看到丈夫阴沉的脸色,她将女儿轻轻放进智能摇篮,摇篮立即升起透明防护罩,播放起舒缓的《星芒小夜曲》。
“怎么了?” 南汐洛的指尖抚过信件投影,后颈的星芒疤痕突然发烫。她迅速打开随身携带的微型电脑,键盘在空气中浮现,十指如蝶翼般翻飞,代码像银色溪流注入虚拟屏幕。
厉屿白拾起信封碎片,机械义眼的分析结果让他眉头紧锁:“信纸纤维含有 17 世纪羊皮纸成分,墨迹是用龙血树树脂混合朱砂调制,这种工艺在现代......”
“只在古籍修复专家和狂热的炼金术爱好者中流传。” 南汐洛接口道,屏幕上跳出追踪进度条,“发信 IP 经过十七层暗网加密,但对方似乎故意留下了破绽 —— 看这个时间戳,凌晨三点十七分,恰好是星城市天文台的脉冲信号发射时刻。”
婴儿突然发出清脆的啼哭,摇篮防护罩泛起细密的电流波纹。南汐洛心头一紧,转身查看时,女儿掌心的星芒烙印正在发光,与信件上的某个符号产生共鸣。“他们在监视我们。” 她低声说,黑客程序突然疯狂闪烁,“糟了!反向追踪被干扰,信号源......”
“在地下。” 厉屿白已经披上定制西装,掏出袖扣时,机械义眼捕捉到袖扣表面的星芒纹路微微震颤,“我父亲生前留下的秘密档案里,记载过星城市地下存在着一个由钟表匠组成的神秘组织,他们守护着能影响时空的‘时间齿轮’。”
南汐洛将女儿交给闻讯赶来的克隆体妹妹,随手抓起桌面上的月光石戒指。戒指与她后颈的疤痕接触的瞬间,一道只有她能看见的星芒轨迹在视网膜上浮现,指向书房的暗格。暗格里藏着的星芒齿轮突然发出蜂鸣,齿轮表面的纹路与信件边缘的暗纹完美重合。
“原来如此。” 南汐洛轻笑一声,眼中闪过黑客 “魅影” 的锋芒,“他们用 17 世纪的信纸传递信息,却在暗纹里藏着现代加密算法,这是故意挑衅。” 她调出城市地下管网图,红色光点在钟表街地铁站附近不断闪烁,“信号源就在这下面,看起来我们要去拜访一下这些‘古董收藏家’了。”
两人换上特制的防辐射作战服,厉屿白的机械义体在暗处泛着冷光,南汐洛的腰间别着能发射电磁脉冲的星芒手枪。他们通过钟表行的检修通道进入地下,潮湿的霉味混着机油气息扑面而来。墙壁上的老式灯泡滋滋作响,照亮脚下蜿蜒的铁轨,铁轨尽头,一扇刻满星芒图案的青铜门缓缓升起。
“欢迎,星芒血脉的守护者。” 门后传来沙哑的女声,南汐洛瞳孔微缩 —— 说话的老妇人戴着狐狸面具,手中拄着的拐杖顶端,是一枚正在转动的微型星芒齿轮。
“你是谁?” 厉屿白挡在妻子身前,机械义体的关节发出液压装置启动的声响。
老妇人摘下狐狸面具,露出布满皱纹却异常威严的面容:“我是你祖母的挚友,也是永夜之契的叛徒。”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急切,“那封信是陷阱!永夜之契的真正目标不是你们的女儿,而是藏在她星芒烙印里的远古契约密钥!”
南汐洛感觉后颈的疤痕几乎要灼烧起来,女儿的啼哭声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她猛地按住太阳穴,星芒齿轮在意识深处高速旋转,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古老的契约仪式、被黑暗笼罩的城市、还有...... 一个戴着与老妇人相似面具的男人,正在操控着巨型时空机器。
“他们要在月全食之夜重启黑暗契约。” 南汐洛喘息着说,冷汗浸透了作战服,“而月全食,就在三天后。”
老妇人颤抖着打开藏在拐杖里的暗格,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祖母与一群戴着星芒面具的人站在一座高塔前,塔尖的齿轮正在吸收月光。“当年,我们发现永夜之契的首领企图用黑暗契约吞噬星芒之力,你祖母为了保护密钥,将它封印在血脉里。现在,他们终于等到了星芒血脉觉醒。”
厉屿白的机械义眼快速扫描照片,突然放大某个角落:“这个戴兜帽的人,他的袖口露出的齿轮纹路,和我叔叔厉天阳的机械义体编号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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