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温润,就是生气也没这么情绪外露过,这次竟然发这么大的火。
一时间,镇国公夫人都愣住了。
沈清婉更是吓得不敢吭声。
“她只说要抢手串不成,怎么不提打着国公府旗号仗势欺人之事?
怎么不提揭开黎儿的幕笠,暴露她的闺名,当众撕打,将她欺负得负气离开的事?”
沈行书把翠微的话,无保留的说了出来,尤其是沈清婉说他是大理寺卿,要封了人家的店,以及又攀扯出太子的名头来吓唬店家那些些话。
“就算沈清婉长于乡野,不懂得大家闺秀的矜持,那也不该如此羞辱黎儿,她的钱都是我给的,我让她花的。
母亲要是看不惯,不如连我一起撵出府算了,也好过哪天被她这张口无遮拦的嘴该死全家!”
“你,你这叫什么话!你可是国公府唯一的男丁。”镇国公夫人脸色铁青,转头看向沈清婉,
“婉儿,你大哥所说可是真的?”
沈清婉不敢吭声。
赵碧君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黎书受不受委屈她并不在乎,也不关心。
她关心的是国公府的名声!
她娘家是江南百年氏族,规矩大。
嫁到镇国公府混的也一直都是贵妇圈,所以,太清楚名声有多重要了!
尤其是还牵扯到了她唯一的儿子和太子殿下。
她可真是胆子大啊!
竟然敢用太子名头在外仗势欺人,不要命了。
他们镇国公府本就因为根基薄,比不上那些大氏族而被嘲笑。
如今,沈清婉刚回来就惹出这么大一件事,怕是名声都要败光了。
以后,她出门社交,会被人笑话死。
大家族讲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家丑不可外扬,就算她不满沈黎书,也不应该在外人面前闹起来。
更不该用沈行书和太子的名头压人。
从今以后,除了太子,怕是无人敢娶沈清婉。
赵碧君脑袋一阵阵发昏,“婉儿,你,怎么这般糊涂啊!”
沈清婉眼眶里的泪水滚落下来,手足无措的擦着,“娘,我,我只是不甘心,凭什么我被人占了这么多年的身份还要低人一头?
那手串,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大哥偏心,您怎么不说他?”
镇国公夫人心底一片寒凉,眼里蕴含着满满的失望,语气中透着疲惫。
“到现在,你竟然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
沈清婉只是一个劲的哭,她还觉得委屈呢!
不过就是说穿了沈黎书的身份,怎么到头来错的竟然是她,人人都指责她?
沈行书抿了抿唇,怒气犹未消散
“母亲,这件事,姑且还能说她是刚进府,不懂规矩。”
“可她指使下人欺负黎儿就是品行不端,恶毒刻薄。”
镇国公夫人脸上火辣辣的。
脸一而再被儿子拉下来踩,她也恼火不已。
“沈行书!你非要这么说自己的亲妹妹吗?什么指使下人欺负沈黎书?她不欺负婉儿就不错了,看她把婉儿打的。”
“就是!”沈清婉挺了挺肿胀的脸。
沈行书整张脸都泛着寒意,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烧。
“母亲的意思,黎儿被欺负了还不能反抗吗?我就不明白了,黎儿您好歹也养了十五年,怎么就生不出一丝爱护之心?
反倒是这不知道从哪来的女子,母亲当个宝一样护着。
咱们国公府又不是多养不起一个女孩,为何就非要把她送走?”
赵碧君被问得脸色发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沈清婉抽抽搭搭的说道,“大哥只为她想,怎么就不为我想想?
你说娘干什么,她也是为了我。
我本该富贵安稳的长大,都是因为沈黎书,我被调换,我在乡间吃了多少苦?挨了养父母多少打。
好不容易认回亲生爹娘,却要见到那个代替我人生的女子继续享福,凭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她,我就是容不下她怎么了!”
赵碧君叹了口气,不停地掉眼泪,“行儿,你也看见了,不是我容不下她,是不能容。
我不能再亏欠婉儿了。”
沈行书揉了揉眉心,“娘,我不明白,为何只是凭着长相和一枚玉佩,您就敢如此断定沈清婉是您的女儿?
据我所知,您当年生女时就在府中,不可能存在抱错的情况。”
赵碧君脸上闪过一丝嫉恨,别过头,“你无需知道。
其实,我早就知道沈黎书不是我的女儿。”
“所以,这些年您才不喜欢她?”
沈行书被这消息劈了个外焦里嫩,满脸错愕。
赵碧君却不想再说,抿唇不语。
沈行书不好追问,只暗暗记在心底,打算回头查一查。
“罢了,这件事无需再说,反正我不会把黎儿送走。”
说着,摆手,“顺子,把人带进来。”
紧接着,小厮顺子拖着一个丫鬟进来。
她的后背全是血,显然是挨了杖刑。
“母亲,她是沈清婉的贴身丫鬟麦香。据大厨房的人交代,就是她指使那些人克扣黎儿的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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