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冻结!!!”
随着她耗尽生命的嘶喊,那汇聚了鲸骨神经索恐怖能量的晶枪,爆发出无法形容的极致寒芒!一道肉眼可见的、纯粹由极寒能量构成的冲击波,呈完美的环形,以璃魄和她刺入的祭坛为中心,轰然炸开!
“咔——嚓嚓嚓嚓——!”
冻结的声音不再是细微的脆响,而是如同冰河世纪降临的宏大悲鸣!冲击波所过之处,时间与空间仿佛都被这绝对零度的领域凝固了。
冲在最前方,即将斩中星璇的数十具智械瞬间僵直!高扬的切割刃、喷射能量束的枪口、抬起的金属足肢……所有动作瞬间定格。幽蓝的冰晶从它们脚底、关节、装甲缝隙中疯狂蔓延生长,顷刻间覆盖全身,将它们化作一尊尊姿态各异的、闪着幽蓝寒光的冰雕。这冻结的势头没有丝毫减弱,如同瘟疫般疯狂向后蔓延!
一排,两排,三排……如同被无形巨手扫过的麦田!冲锋的智械军团如同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绝对寒冷的叹息之墙!冰晶冻结的声响连绵不绝,汇成一片死亡的协奏。仅仅一个呼吸之间,整个冲锋的智械前锋,至少上千具冰冷的战争机器,尽数被冻结在原地,保持着进攻的姿势,组成了一片令人窒息的、闪耀着死亡幽蓝的钢铁森林!
整个战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冰晶在持续蔓延、增厚的细微“滋滋”声,以及璃魄那微弱到几乎断绝的喘息。
她完成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击。代价是惨重的。银白色的长发彻底失去了光泽,如同枯槁的霜草。她依旧保持着双手高举晶枪的姿势,身体却像一尊脆弱的冰雕,布满了裂痕般的伤口,银白的血液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那双曾经清亮的银瞳,此刻黯淡无光,生命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得随时可能熄灭。
“璃魄!”雷烬第一个冲破短暂的凝滞,巨大的晶化手掌带着撕裂空气的风声,一把捞住她软倒的身体。入手的感觉冰冷而轻飘,仿佛一碰就会碎掉。他庞大的身躯都在颤抖,金色的纹路疯狂闪烁,灼热的能量试图驱散她体内那可怕的寒意,却如同石沉大海。
“撑住!听到没有!”雷烬的声音嘶哑,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慌。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像捧着易碎的稀世珍宝,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她冰冷的额头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珠。
陈墨白和凌霜也立刻围拢过来。陈墨白双手按在璃魄胸口上方,拓扑弦能化作最温和的暖流,小心翼翼地探入,试图梳理那狂暴后一片死寂的经脉,修复那些可怕的创伤。凌霜的指尖划过璃魄冰冷的脸颊,感受着那微弱得几乎探查不到的脉搏,一向冰冷的脸上充满了凝重和担忧。“荒”安静地伏在凌霜肩头,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生命流逝的悲凉。
星璇挣扎着爬起,顾不上自己腿上的晶化和嘴角的血迹,扑到璃魄身边,紫色的晶能带着疗愈的暖意注入璃魄体内,却也只是杯水车薪。
“她……强行引动了鲸骨核心的原始冰魄之力……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星璇的声音带着哭腔,紫色的晶能努力对抗着璃魄体内残留的恐怖寒意。
就在众人心神被璃魄的重伤完全牵动之际,那片被冻结的智械森林深处,靠近墙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堆积的智械残骸和冰晶碎片突然动了一下。
“哗啦……哗啦……”
冰屑和破碎的金属零件被推开。一只只剩下骨架和几片焦黑装甲、缠绕着断裂线路的手臂,颤抖着从废墟中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残缺不全的身影,艰难地、一点一点地从冰冷的废墟堆里爬了出来。
他只剩下上半身还算完整,腰部以下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断口和暴露的机械脊椎。破烂的深蓝色舰长制服勉强挂在身上,染满了暗红的血污和黑色的机油。半边脸被烧得焦黑,露出下面冰冷的金属颅骨框架,另一只完好的眼睛浑浊不堪,却死死地、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清醒,望向平台上的众人,尤其是被雷烬抱在怀里、生死不知的璃魄。
“……副……副舰长?”陈墨白第一个认出了那张残破不堪、却依稀可辨的脸,声音因震惊而变调。那是星火号陨落时,负责指挥防御,最终与舰桥一同被爆炸吞噬的副舰长!
副舰长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声,他用那只残存的手臂,拖着只剩下半截的身体,在冰冷的地面上极其缓慢地、无比艰难地向平台方向蠕动。每移动一寸,断裂的管线就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留下一条混杂着机油和暗红血液的污浊痕迹。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众人,那只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急迫和一种濒死的绝望。
“……快……走……”他终于爬到了平台边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嘶吼出来,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智械……只是……前奏……她……薇拉……在……操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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