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我了！”
陶原嘿嘿地笑着，走到过道时，见王芳回头。
冲她弹了个响舌。
抛了个媚眼。
陈一航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轻咳一声道：“你先不要太高兴。”
陶原脸色微变，试探道：
“老班，不是要圆我梦？”
陈一航微微摇头，背过身朝外走去。
陶原在身后追问：
“那叫我是什么事？”
“我最近可没犯啥错啊！”
陈一航不答，等来到距离教室一段距离后的窗户旁。
停下脚步。
转过身看着陶原，叹了口气。
“这个消息不好，你先不要太激动。”
陶原大咧咧地道：“没事，你说吧。”
陈一航又等了片刻，等陶原满不在乎的表情从脸上消失后，把消息说了出来。
“你奶奶，去世了。”
陈一航看到陶原红润的脸色，瞬间煞白。
“老师，真的…假的？”
陈一航微微点了点头。
拍了拍陶原的肩膀。
“你爸让你现在回去。”
陶原重重地点了点头。
只一个呼吸的功夫，泪水已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他张开口，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变了音，吱吱呀呀像是被打了马赛克。
陈一航劝道：“你不要急。”
“等心情平静下来，再回家。”
“你家在哪？远不远？”
陶原摇了摇头。
身子颤抖着，朝楼下冲去。
陈一航担心他出问题，刚追出几步，陶原忽然又从楼下折身返回。
“老…老师，我家不远。”
他说完跑上楼。
陈一航跟在后面，见他从书桌里拿出钥匙，又跑了出来。
在走廊拦住了他。
“陶原，我送你回去吧。”
陶原用胳膊抹去眼泪，咬着牙强说出话来。
“我有车子，没事的…老师。”
说完，朝楼下冲去。
陈一航摇了摇头。
原本以为，40班的学生，都是混不吝的性格。
但现在看来。
他们毕竟还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啊。
…………
泪水不停地擦去，又不停地涌上来。
陶原把自行车蹬得飞起。
掉了不知道几次链子。
骑到半途，他已经哭干了泪水。
只剩下了干嚎。
脑海中浮现着奶奶的音容笑貌。
从小到大。
奶奶和他最亲。
从刚有记忆的幼童，学前班到小学，都是奶奶在照看他。
每次爹娘打骂他，奶奶都会站出来，把他搂在怀里。
上次回家时奶奶还说。
“毕了业早点结婚，让奶奶看看重孙子长啥样。”
但现在…
一切都不可能了。
陶原，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原来是这么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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