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的轨迹都出奇一致。庄伶露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她的虎牙抵住下唇,在苍白的皮肤上压出一道血痕般的红印。她漫不经心地用鞋尖拨弄着地上的碎玻璃,那双改短的制服裙下,大腿上的黑色绷带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枚银光闪闪的回形针。
云溪颜率先挡在前边,对着庄伶露又警惕又赤怒的道:“少废话,停止你们目前的行为,这可是涉及违法的事,会被判刑的。”
湛池轩也翻了翻白眼,他最看不惯这种装逼的人了,“就是就是,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们再不收手就等着警察的制裁吧。”
暮色如血,狭窄的巷子被两侧高耸的老旧居民楼挤压得只剩一线天光。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烂菜叶和廉价烟草的混合气味,墙角青苔蔓延,像某种不祥的纹路。
庄伶露倚在斑驳的墙边,指尖把玩着一枚银质打火机。火苗在她琥珀色的瞳孔里跳动,映出眼底一抹讥诮的冷光。她听完湛池轩"已经报警"的警告,突然嗤笑一声,打火机"啪"地合上,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报警?"她歪头时,墨镜滑落鼻梁,露出眼尾一道蜈蚣状的疤痕,狰狞地盘踞在原本精致的眉眼间。她故意拖长尾音,嗓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要不要我帮你拨号?所长上周末还在我家打麻将呢。"
她身后的混混们配合地哄笑起来,笑声黏腻而刺耳,像一群鬣狗嗅到血腥味。有人用钢管有节奏地敲击地面,"铛、铛、铛",每一声都像倒计时的丧钟。
湛池轩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你们这群——"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暴风雨前的闷雷。
"池轩!"云溪颜突然按住他的手臂。她的指尖冰凉,却在触碰的瞬间传递出一种克制的警醒。云溪颜的目光敏锐地扫过庄伶露——对方左手始终插在制服口袋里,口袋边缘隐约露出一截黑色电击器的轮廓,金属触点反射着冷光。
但更令人在意的是巷口阴影里新增的七八个身影。他们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聚拢,有人叼着烟,火星在昏暗里明灭;有人把玩着蝴蝶刀,刀刃开合间发出"咔嗒"的轻响。
祁实彦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肩膀微微前倾,因为云溪颜是个女生,此刻衙门的局势非常的不利,如果他们拿云溪颜威胁他们,那就糟糕了,他将云溪颜半掩在身后。这个保护性的动作似乎刺激了庄伶露,她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哟,护花使者?"她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抽出左手,电击器在她掌心转了一圈,蓝色电弧"噼啪"一闪。
云溪颜推了推祁实彦,“不用担心我,我练过散打,这些人对我来说不成问题。”
"给我打趴下他们。"她轻飘飘地下令,指尖点了点湛池轩与云溪颜的方向,"尤其是这一对男女。"庄伶露的声音像浸了冰的丝绸,在闷热的巷子里滑过每个人的皮肤。
金属打火机"咔嗒"一声合上,她退到锈蚀的消防梯阴影下,点燃一支细长的薄荷烟。橙红火光在她苍白的唇间明灭,映出嘴角一丝玩味的弧度。十指丹蔻在昏暗处泛着血色的微光,仿佛刚刚才从什么活物身上剥离下来。
最先扑来的是金发混混,蝴蝶刀甩出一道冷冽的银弧。云溪颜的瞳孔骤然收缩——刀刃离她的咽喉只有三寸时,她突然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般旋身闪避。发丝扬起的弧度还未落下,右手已如铡刀般劈向对方腕骨。
"啊!"
骨骼错位的脆响与惨叫同时炸开。云溪颜左膝上顶的瞬间,闻到了对方皮夹克上劣质古龙水混着血腥气的味道。肘击撞向胸骨的闷响中,金发混混像破布娃娃般砸向堆满垃圾箱的墙角。腐烂的瓜果被震得滚落,在他抽搐的身体旁溅开黏稠汁液。
"散打冠军?"庄伶露吐出一个烟圈,歪头看着自己手下像保龄球瓶般接二连三倒下。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虎牙,竖瞳在阴影里收缩成细线:"真有意思。"
湛池轩那边就没这么优雅了。钢管与砍刀相撞迸出的火星溅到他脸上,烫出一小片红痕。"操!"他偏头躲过直取太阳穴的一击,钢管横扫对方膝窝。偷袭者跪倒时他顺势跃起,膝盖重重顶上那人下巴。
"卧槽这孙子玩阴的!"湛池轩抹了把脸上混着铁锈味的液体,指节传来碎裂般的疼痛。余光瞥见寒光闪过,他侧脸险险擦过带着倒刺的指虎,拳风刮得耳膜生疼。反击的勾拳带着二十年街头斗殴的野路子,把偷袭者打得撞翻了生锈的油桶。
"哗啦——"
黑稠的液体漫过水泥地,祁实彦的战术眼镜在混战中碎裂。镜片划破颧骨的瞬间他竟觉得荒谬——三小时前这副眼镜还在实验室检测pH值。温热的血滑到唇边,他抓起一把掺着玻璃渣的沙土扬向持棍者眼睛。
"云溪颜!三点钟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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