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的喧嚣终于尘埃落定。向家别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那层笼罩的悲伤阴影却并非短时间能散去。
几天后,在向渠安情绪稍微平复一些时,湛许康兑现了在宴席上的提议。
地点选在了阳北城一家口碑不错、环境相对清静的私房菜馆的包间。
单夕淼已然联系了迟淮之,待接到迟淮之的肯定答复之后,几人也开始准备起来。
“康哥!康哥!就穿这件!这件帅!”姜堰斌举着一件荧光绿的紧身T恤,像挥舞战旗一样在湛许康面前晃悠,脸上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保证闪瞎渠安的眼,让他瞬间忘记烦恼!”
湛许康额角青筋跳了跳,一把将那件辣眼睛的T恤拍开,嫌弃道:“滚!你想让渠安以为我们是去夜店蹦迪吗?我们是去陪他,不是去刺激他!”他径直走向衣柜,精准地拎出一件质感良好的深灰色棉麻衬衫。
“就是!斌子你什么审美!”于哲维一边对着玄关的镜子努力想把翘起来的橙发压下去,一边声援湛许康,“我这发型都比你那衣服强……诶夕淼姐,你看我这头发还能救吗?睡了一觉就炸了!”他顶着一头桀骜不驯的橙毛,可怜巴巴地看向单夕淼。
单夕淼正拿着手机确认包间信息,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机走过来:“低头。”她熟练地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个便携小喷雾和一把梳子,“喷点水,我帮你稍微理一下,别指望它能多服帖,保持点精神就行。”她一边动作轻柔地给于哲维整理头发,一边像叮嘱幼儿园小朋友,“待会见到渠安,别咋咋呼呼的,安静点,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于哲维乖乖低头,嘴里却闲不住,“夕淼姐,你说渠安现在心情好点没?我带了副新买的扑克,等会吃完饭要不要玩两把调节下气氛?”
“扑克?”姜堰斌立刻来了精神,也凑过来,“带我一个!玩什么?炸金花还是斗地主?要不要带点彩头?”他挤眉弄眼。
“姜堰斌!”湛许康扣好衬衫最后一颗扣子,转过身,眼神带着警告,“我们是去陪渠安说说话,放松心情,不是去开赌档的!扑克牌收起来!”他语气不容置疑。
“哎呀,玩玩嘛,小赌怡情……”姜堰斌还想争取。
“怡你个头!”于哲维顶着被单夕淼整理得稍微像样点的头发,立刻倒戈,“康哥说得对!咱们要营造的是温馨、友爱的氛围!扑克牌太社会了!不合适!”他义正言辞地把扑克牌塞回口袋深处,动作快得像怕被抢。
姜堰斌:“……你个小叛徒!”他作势要去掐于哲维脖子,于哲维尖叫着躲到单夕淼身后。
“好了!都别闹了!”单夕淼哭笑不得地拦住两个活宝,“看看时间,再不出门要迟到了!渠安和淮之说不定都到了!”她转向湛许康,“许康,你好了吗?”
湛许康最后整理了一下袖口,点点头:“走吧。”他拿起车钥匙,率先走向门口。
“等等我!”于哲维赶紧跟上。
“来了来了!”姜堰斌也放弃了打闹,抓起自己的外套。
一行人终于吵吵闹闹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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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门被推开,带着一丝凉意的空气涌入温暖的室内。
向渠安和迟淮之已经到了,正坐在圆桌旁低声交谈。
看到湛许康一行人进来,两人都站了起来。
“来了!”向渠安脸上努力挤出笑容,但眼下的青黑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依旧明显。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毛衣,比葬礼那天精神稍好一些,却仍显得单薄。
“渠安!淮之!”姜堰斌第一个咋呼着冲过去,用力拍了拍向渠安的肩膀,又跟迟淮之击了下掌,“等久了吧?都怪阿维,头发睡成鸡窝,夕淼姐给他收拾了半天!”
“喂!姜堰斌!”于哲维立刻抗议,顶着他那被单夕淼“抢救”过、勉强算顺服的橙毛,“明明是你挑衣服耽误时间!”
单夕淼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行了,快坐下吧。”她自然地走到向渠安身边,轻轻抱了他一下,声音温柔:“渠安,气色看着好点了。”
“嗯,谢谢你们。”向渠安回抱了一下单夕淼,声音有些沙哑,但带着真实的暖意。
湛许康也走到向渠安面前,伸手与他用力握了握,一切尽在不言中:“坐。”他目光扫过迟淮之,点头致意:“淮之。”
“康哥,夕淼,斌子,阿维。”迟淮之也笑着打招呼,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休闲外套,看起来清爽利落。
众人纷纷落座。服务员很快进来,递上菜单。
“来来来,点菜点菜!”姜堰斌一把抓过菜单,热情地招呼,“渠安,今天你是主角,想吃什么尽管点!别给我们省钱!”
向渠安扯了扯嘴角:“你们看着点就行,我…没什么胃口。”
“那怎么行!”于哲维立刻接话,也凑过去看菜单,“人是铁饭是钢!你看你瘦的!康哥,点个老母鸡汤给渠安补补吧?还有这个红烧肉!看着就下饭!”他指着菜单上的图片,眼睛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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