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沟通禁忌的力量,代价惨重!身体濒临崩溃,经络的灼痛如同置身熔炉,识海更是被那反噬之力搅得天翻地覆,撕裂般的剧痛几乎要将他最后的意识彻底撕碎。
“混账东西!!”周震山看着徒儿瞬间惨烈如斯,双眼瞬间赤红,一股狂暴得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怒火和心痛直冲顶门。他一手死死按住陈观胸口,雄浑罡气不顾自身内伤加剧的风险,更加汹涌地渡入,强行护住其心脉和几近崩溃的丹田气旋,另一只大手猛地探向腰间!
呛啷——!
一声清越激越、带着无尽杀伐之意的长刀出鞘声骤然撕裂了内堂压抑的空气!刀身狭长,弧度完美,通体泛着深海寒铁般的幽暗光泽,刃口一线凝练的寒芒流转不定,仿佛能切开空间。刀名“镇岳”,乃周震山仗之横行半生的神兵!
长刀在手,周震山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拔升!那魁梧的身躯仿佛瞬间化作了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狂暴炽烈的罡气透体而出,吹得他须发皆张,衣袍猎猎作响。他横刀挡在陈观榻前,刀锋斜指窗外那片不祥的幽暗紫光方向,眼神锐利如电,仿佛要穿透虚空,斩碎一切来犯之敌!
“动我徒儿?先问过老子手中的刀!”低沉的咆哮带着金铁交鸣般的铿锵,在血腥味弥漫的内堂中回荡,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铁血意志。那高大的背影,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壁垒,将重伤垂危的陈观牢牢护在身后。
孙老亦是须发戟张,枯瘦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先天真气鼓荡,护住陈观周身要害,同时厉声喝道:“馆主!观儿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强行催动异力,经络脏腑皆遭重创!必须立刻静养!”
就在这时,内堂外廊传来一阵极其沉重、混乱、伴随着浓重血腥味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踉跄而急促,每一步都像踩在泥泞的血泊里,伴随着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砰!
内堂厚重的木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撞开!
一个如同血葫芦般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
是王莽!
他出发时那身磐石卫的精悍劲装,此刻已成了褴褛的破布条,被暗红近黑的血浆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左臂原本吊着的夹板早已不见踪影,断臂处胡乱用撕下的衣襟缠着,却根本止不住那汩汩涌出的鲜血,将半边身体染得猩红刺目。脸上布满了尘土、汗水和干涸的血迹混合的污垢,一道狰狞的爪痕斜斜划过额头,皮肉翻卷,深可见骨,鲜血正顺着眉骨不断淌下,糊住了他一只眼睛。
他仅存的右臂死死拄着一柄沾满粘稠污血、刃口崩裂卷曲的厚背砍山刀,才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浑身浴血,如同刚从地狱血池里爬出,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腐肉气息的恶臭瞬间充斥了整个内堂。
“馆…馆主…”王莽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干裂得如同砂纸摩擦,刚一开口,又是一股混杂着内脏碎末的暗红血沫从嘴角涌出,身体剧烈摇晃,全靠那柄砍山刀支撑才没有栽倒。
“王莽!”周震山瞳孔骤缩,一步抢上,大手扶住王莽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股精纯的罡气毫不犹豫地渡入其体内,暂时护住其心脉。他目光扫过王莽身上那些深可见骨、明显带着撕咬痕迹的恐怖伤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东郊土地庙!发生了什么?!其他弟子呢?!” 他心中已有不祥预感,派出的可是二十名最机敏精锐的磐石卫!
王莽仅剩的独眼中,瞬间爆发出刻骨的仇恨、愤怒,还有一种面对非人恐怖时残留的惊悸。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声音如同濒死野兽的咆哮,带着令人心胆俱裂的惨烈:
“土…土地庙…是陷阱!那帮畜生…根本不是人!!” 剧烈的喘息打断了他的话,他咳出更多血沫,独眼死死盯着周震山,里面是滔天的怒火,“他们…他们在喂…喂东西!用…用活人喂!”
“喂东西?”周震山心中一沉,联想到那声恐怖的地底闷响和天空的异象,“喂什么?!”
“不…不知道是啥怪物…在地下…吼一声…整个庙…整个山头都在抖!”王莽眼中残留着巨大的恐惧,声音都在发颤,“那畜生…那畜生吃人!吃活人涨力气!我们…我们刚到外围…就看到…看到庙后面…新挖的…大坑…里面…全是…全是残肢断臂…没…没一个全乎的…还有…还有气儿的…被…被拖进去…塞进地缝里…喂…喂给下面那东西…”
饶是周震山身经百战,杀人无数,听到如此灭绝人性的兽行,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一股冰寒刺骨的杀意从脊椎直冲头顶!孙老更是脸色煞白,扶着陈观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王莽的喘息更加粗重,带着泣血般的悲愤:“我们…刚发信号…想撤…那怪物…就被惊动了!地…地动山摇!一条…一条比水缸还粗…浑身黑鳞…头上…头上长着独角的…大…大长虫…破开地面…钻出来了!刀砍上去…只…只冒火星子!尾巴一扫…石头…石头房子都塌了!兄弟们…兄弟们…拼死…掩护我…让我…回来报信…全…全折在里面了…连…连尸首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