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知十八岁时,母亲正好四十岁,她因身体虚弱,又因为了保护江砚知,拖着病重的身体去退婚,绝不想让自己身上的悲剧,再在江砚知的身上重演。
她回来后不久病倒,陷入沉睡,变成了植物人。
整整两年,直到三年前苏醒。
暨野话音刚落,江砚知扶着喝了不少酒的滕玉走出来,他回头,原本站在身边的阮叙白已经离开。
“他走了吗?”
“开车去了。”
暨野走过去要扶起滕玉,滕玉看到是他,立刻甩开手臂,“你怎么还不走?”
“等你。”
滕玉有些生气,他靠在柱子边站稳,不准备在江砚知面前吵架,“哥,你走吧,阮叙白在停车场应该等你很久了。”
江砚知蹙眉,有些不放心,“你们两个不许吵架。”
小的时候,滕玉和暨野闹起来简直没完,像两条活泼的小狗,谁看了都会觉得头疼。
滕玉低垂眉眼,装乖得心应手,“好,我们两个不吵架。”
江砚知一步三回头,顾西辞和温颂和他们打完招呼,一前一后的离开。
三分钟后,廊下传来一声清晰的巴掌声,没扇脸,扇在了暨野的肩上,滕玉气急,“谁让你又亲我了。”
“你赶快滚回香江,别在我面前出现。”
回答滕玉的,是眼前Alpha弯下腰将人直接扛在肩上的举动,“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到家就走。”
滕玉:?
“我身边最危险的因素难道不是你吗?”
回答滕玉的,是一声透着委屈的不行的声音,“阿玉,我好想你,你不想我吗?”
浮水居入口,阮叙白的车停在路边,他很少抽烟,现在指尖攥着一根烟,周身笼罩着淡淡的烟草气息。
“滕玉呢?”
“暨野送他回去。”
江砚知没有走过去,而是停在了阮叙白面前,白衬衣随着风吹了吹,勾勒出单薄的身体,“暨野和你说什么了吗?”
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糊弄的话没什么用。
最多只能骗骗小学生。
阮叙白冷清的眸子扫过来,他伸出手,把江砚知拉到了面前,“我只问你,你喜欢我吗?”
“江砚知,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站在学院的走廊下抱着书,皱着眉拒绝拦住你的同学表白。”
当时的阮叙白被朋友拉着去吃饭,他回头看过去,是在想,看上去好像有点没有礼貌,又很可爱。
“哎呀,风云人物,长得特别好看是吧,脾气爆着呢。”
“在国外上学,omega脾气爆点好,能保护住自己。”
听着朋友的唠叨,阮叙白觉得江砚知拒绝的很好,那个人配不上江砚知。
江砚知回答阮叙白,“我不喜欢你了。”
“三年了,我早就把你忘了,不洗标记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江家很喜欢给我安排相亲对象,一个标记过的omega更安全…”
“阮叙白,我最自私了,你忘了吗?”
阮叙白盯着江砚知的脸,他忽然笑起来,这大概是他们再遇后,阮叙白的第一个笑容,“真巧,我也早就把你给忘了。”
阮叙白指腹攥紧江砚知的下巴,单手把人搂在眼前,说出的话极为平静,“我给你的司机打电话了,十分钟内就会到。”
“江砚知,祝你所愿成真,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这样的聚会,我以后也不会再出现。”
“再见。”
阮叙白抬起脚步,在垃圾桶边扔掉了那支烟。
车门咚一声关上,车辆开出。
江砚知一动不动的站了很久,直到司机过来才迈出脚步,他躺在了后座上,伸出手臂挡住了眼睛,一双冷傲的棕眸若隐若现的泛着红,眼泪从眼尾掉下去。
三年后,他们终于结束了。
原来,这才是结束吗?
司机出声道,“四少,二少在今晚的家宴里挑刺说您的不是,三少找机会想来桦江,把您的功劳顶了。”
“把老二和老三前段时间在分公司挪公款的证据递给香江监察局。”
“三天内,我要看到他们两个消失在江家。”
江砚知坐起来,眼泪一闪而逝,重新恢复了冷静的神色,“母亲身体还好吗?”
“滕老先生和老太太一直陪在身边,夫人跟着老太太今天学着做了几个夏季的驱蚊包,明天就会寄过来。”
“对了,今天时总递消息过来,明天让您去一趟公司,开始商讨这次的合作项目。”
江砚知的生活很忙碌,忙到完全想不起来阮叙白。
他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出现在阮叙白的生命里了。
江砚知摸了摸后颈,那里还残留着Alpha的标记,他还有阮叙白的标记,他永远不会去掉,也不会忘记他。
“四少,今天去哪里?”
“回酒店。”
车辆驶入蔚蓝酒店,黑色宾利紧跟其后,一直走到路口,转动方向盘离去。
今晚的桦江,注定不平静。
第二天清晨,滕玉敲门来找阮知眠,时鹤开的门,阮知眠走下楼梯,刚睡醒的样子,乖乖软软的穿着粉色的长袖长裤,肩上还有一条嘶嘶的小黑蛇,从手臂缠到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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