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空,太阳已经高高挂起,炙烤着大地。
马有才和杨翠花在地里干活已经快到中午了,九月秋老虎的威力,晒得他们汗流浃背。
杨翠花抬手用粗糙的袖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眯着眼看了看天,说道:"当家的,快晌午了,咱回家吧。"
马有才直起腰,捶了捶酸痛的老腰,应道:"行,回家吃饭!"
两人说着,收拾起地里的农具,往家的方向走去。
此时,在马北炕屋里,小霞正焦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朝门口张望。
她已经被尿憋了一上午了,肚子胀痛难忍。
昨天杨翠花说马满圈一顿的饭量要顶小霞一周的饭量,因为小霞确实不敢多吃,怕解手。
因为她习惯性便秘,反正经常两三天才解一次大手,所以在马家熬过两三天没事。
但是一天没解小手,现在实在憋不住了,马满圈再不出去,要么自己得当着他的面解手,要么自己就得尿在裤子里。
"圈圈,你快去叫你娘回来吧,我,我快憋不住了!"小霞带着哭腔说。
马满圈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玩具车,自顾自地玩耍,似乎没有听到小霞的话。
小霞无奈,走到马满圈身边,蹲下身子,耐心地说:"圈圈,姐姐要尿裤子了,你赶紧出去叫你娘开门,好不好?"
马满圈抬起头,看着小霞,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他指了指墙角的痰盂,说:"你在那去尿呀。"
小霞满脸通红,尴尬地说:"你是男的,女的撒尿你不能看,只有你的婆娘撒尿你才能在场。"
"爹娘说你是我媳妇,媳妇就是婆娘。"马满圈一脸认真地说。
小霞哭笑不得,耐心地解释道:"我不是你媳妇,我是你姐姐,姐姐,昨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哦,不是媳妇,是姐姐。"马满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小霞咽了口唾沫,房间里燥热难当,一股汗臭味和尿骚味混杂在一起,熏得她直犯恶心。
她强忍着不适,拿起马满圈的玩具车,放到马满圈耳边,假装拨号,1,1,0,说:"110,一个外地姐姐关在我家。"
马满圈鹦鹉学舌般跟着重复了一遍:"110,一个外地姐姐关在我家。"
他说完,抬起头,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小霞欣慰地点点头,心想:他们都说马满圈傻,应该是他记忆特别差,记不住事儿。
他父母成天在地里忙着挣钱,哪有耐心教他,很多常识颠三倒四,也没人给他纠正。
他的认知也就从小一直陷落在一片黑暗混沌中,在同龄孩子堆里显得格格不入,最终在大家眼里成了一个傻子。
"那你快去叫你娘开门,姐姐要尿裤子了。"
小霞催促道,她怕一会儿马满圈又忘了该做什么事说什么话。
"娘,快开门,我要出去,我姐姐要尿裤子了。"
马满圈跑到门口,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杨翠花和马有才刚走到前院,就听到马满圈的喊声。
杨翠花心里纳闷:"屋里不是有痰盂吗,尿什么裤子?都在一个炕上睡了,还害什么羞。"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杨翠花还是加快了脚步,走到北炕屋门口,打开门锁,一边开门一边骂骂咧咧地说:"傻儿子,嚎丧啊!"
马满圈看到杨翠花,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杨翠花走进屋,看到小霞站在那里,便指着角落的痰盂说:"那不是痰盂?不能在那里尿?搞什么矫情!"
"阿姨,我……"小霞尴尬得满脸通红,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行了,行了,赶紧解决,别憋坏了。"
杨翠花不耐烦地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
杨翠花嘴里嘟囔着"真是麻烦",随手带上了门,同时心里想着,可千万别忘了上锁,要是让她给跑了,自己上哪再弄一个这么漂亮机灵的儿媳妇来。
随后"咔哒"一声,锁上了门。
听到上锁的声音,小霞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走到门边,颤抖着手轻轻拉了一下门把手,确认门从外面锁上了,才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伸手摸到门栓,将冰凉的铁栓子插进同样冰凉的门扣里,还特意试着拉了两下,确定门被栓得死死的,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憋了半天,这会儿终于可以安心解决内急了。
她提着裤子,几乎是小跑着来到墙角的痰盂前,一股浓重的尿骚味混合着汗臭味扑面而来,熏得小霞胃里一阵翻腾。
她忍不住屏住呼吸,心里不停地默念:赶紧解决,赶紧解决!
她几乎是闭着眼睛蹲了下来,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尴尬和难受了。
再不解手,真的就酿成活人被屎尿憋死的笑话了。
马满圈一路小跑着冲进了前院堂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堂屋里,照得他睁不开眼,他抬起一只手挡在眼前,眯着眼睛寻找着电话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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