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深弹了下烟灰,眼眸染上蔑笑,“收?我要那老古董带5%的股权来求我,他若不肯,我让季氏回天乏术。”
“阿深,我不想你太累。”季棠皱眉,语气扬了几分。
季砚深笑了,褪去阴郁,直起身,挺拔身躯透着一股运筹帷幄的自信,“姐,这我不累,跟那老头斗,也就猫逗老鼠。”
季棠安了心。
三天后,季老太爷迫于董事会、合作商及社会压力,不得不带着手上5个点的股权,亲自登门找季砚深,请他回季氏。
季老太爷杵着龙头拐踏进微园的时候,季砚深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鱼池边晒太阳,喂锦鲤。
对他熟视无睹。
季老面色阴沉,到跟前,让助理递上股权转让书。
季砚深翻着转让书,眼皮一掀,“季公馆的主楼,您老也该腾位置了!”
季老太爷抄起拐杖,龙头指着他,“季砚深,你别得寸进尺!这次我肯让步,是不想耗死指着季氏吃饭的那些工人!”
季砚深眯着眼皮打量他,像是看陌生人,“老了想起立牌坊了。”
季老气得瞪着老花眼,“你——”
季砚深没再多看他一眼,从兜里拔出钢笔签字,“三天内,给我从主宅搬出去!”
一张俊脸,冷漠无情。
季老握紧拐杖,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这个孙子,再有能耐,他就是喜欢不起来。
心机太深,还不听话。
再者,人心都是偏着长的。
重回季氏,季砚深第一件事就是铲除异己。
他将那天举手同意撤他职的董事们全部踢出董事会,公司高管内季砚霖的党派,全部“发配”到分公司。
第二件事,公布几项新的长期合作战略,都是他之前洽谈好的项目,这一措施,很快将季氏之前暴跌的股价拉回到基本面。
办公室内,季砚深签署堆积成山的文件,周奕敲门进来。
“老板,问清楚了,这次国舞招聘,级别不亚于艺考,监考严格,评委都是些德艺双馨的艺术家,清高得很,我们收买不了。”
季砚深丢下钢笔,摸出烟盒,嗤了一声,“清高……都特么一根筋。”
周奕:“……”
这世界还是不乏一些放弃六便士,追求月亮的理想主义者的。
老板的思想,偏执得很,功利至上。
季砚深缓缓吐出烟雾,黑眸睨着某一点,若有所思的样儿,“那就赌吧,赌我够不够了解她。”
周奕不解。
季砚深在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你叫苏暖暖也去参加招聘,务必给我碾压时微。”
周奕眉头一挑,有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提醒他,“季总,夫人之前左腿也吊打苏暖暖的。”
季砚深眼皮一撩,睨着涉世未深的周奕,“境由心造,你悟去。”
……
京城,国家芭蕾舞团家属院。
夜已深,阁楼间还亮着灯。
时微一身黑色芭蕾训练服,还在做挥鞭转训练。
杜婉冬坐一旁瑜伽垫上,手里握着秒表,为她计时,“可以,微微,你左腿水平也吊打一众小花,明天的面试,完全没问题。”
时微像只陀螺,渐渐地停下,脸上噙着自信的微笑。
她看着镜中,挺拔优雅的自己,心生一股平和的喜悦感。
走到墙边,她和杜婉冬促膝长谈好一会儿,才回到卧室。
时微从行李箱里,取出那双季砚深送她的芭蕾足尖鞋,放在床头。
这是她明天表演时的“战靴”。
她前天从财经新闻里得知,他如愿以偿回了季氏。
刚躺下,打开手机,她收到季砚深发来的一条信息:听说明天面试?加油!
“谢谢”两个字打了又删。
最终,她没回过去。
……
舞团体育馆,来自全国各地的芭蕾舞者,排着长队准备面试。
在这些舞者里,时微年龄不算小,也不算“老”,但论资排辈,她在这几十口舞者里,是名副其实的“前辈”。
昔日大名伶。
仅「二十岁代表国家拿下洛桑国际芭蕾舞金奖」这一个头衔,就无人能及。
包括作为评委的,她的师姐,国家芭蕾舞团首席舞者,戚染。
一年前,时微如果没嫁给季砚深,现在戚染的位置,坐的应该是她。
如今,她却跛着脚,在众人同情、唏嘘、惋惜、怜悯的目光里,排着长队。
时微大方微笑着回应众人的目光。
“瘸子也能来应聘舞团的工作?走错地儿了吧,残疾人舞团隔这俩公交站呢!”
人群里,传来刺耳的男声。
时微镇定自若。
这时,人群里一个少年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招聘海报,怼在那男舞者面前,“你他妈眼瞎就去看看眼,看清楚招聘公告上写着什么?!”
少年正是许默。
时微担心他跟人再起冲突,影响面试,上前去劝。
那挑衅的男舞者看着公告睁大眼,大声地读,“括号,欢迎身体有残疾的退役或在役舞者参加招聘。哦,看清楚了,残疾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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