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永昭殿内灯火通明。
方才那一场朝堂对峙,如惊涛骇浪席卷整座皇城。沈婉宁虽暂获胜一局,然众人皆知,太后……绝不会善罢甘休。
阿絮守在窗前警戒,低声道:“娘娘,咱们王府的暗卫已在四周布防。摄政王还命人封锁了藏卷房与刑部后堂,防止卷宗再被动手脚。”
沈婉宁站在书案前,目光望着窗外夜色,手中却握着那方玉珏残片。
她轻声道:“十年前,他们能逼死我母亲,毁我萧家。今夜,他们便可能让我……消失。”
阿絮握紧短刃:“奴婢就在您身边!”
她却莞尔一笑,淡淡摇头:“不必怕。”
“我走到今日这一步,从不是为了怕。”
—
寅时初,宫中忽传惊讯——御医署递来奏报:
“摄政王所带入之宫女绿珠,原为御医署被放逐之‘咒印试药人’,曾犯禁术。”
“而今竟擅自入宫,且与沈修仪关系密切。”
“恐有逆意。”
此言一出,震动后宫!
“咒印”二字,乃大晟秘术之一,自先帝后期被禁,其术以活人试药、画血封魂,残忍至极。
御医署借此,反咬绿珠,连带沈婉宁也被牵连其中。
当晚,太后召集六宫,贵妃第一个出声:
“沈修仪与摄政王亲近,行踪隐秘,早已非宫人应有之态。今又勾连禁术残党,恐心怀不轨。”
“太后,若不处置,恐陛下安危堪忧。”
太后脸色阴沉,终下令:
“暂禁沈修仪于冷院,交由礼部与御医署共审。”
—
冷院。
是皇宫中最阴寒之处,亦是昔年靖安皇后最后死所。
沈婉宁再度踏入,恍若时光倒流。
门扉沉重闭合,三层锁链将她与外界完全隔绝。
阿絮被分开羁押,连贴身小婢也不准随行。
夜寒入骨,墙上石苔泛着湿绿。她被命不得燃灯,唯月光穿窗洒落,落在她手中玉珏上。
她静坐片刻,忽而冷笑。
“果然还是来了。”
太后终究,不肯让她将真相讲完。
—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萧景琛听完宫中传来急报,骤然起身,声如寒铁:
“御医署咒印一案,早在六年前就彻查清楚,何时又添出‘绿珠’来?”
亲信低声:“听说是当年一位旧医所录,近几日才‘重现’。”
萧景琛一掌劈碎案上铜鎏笔筒,眼中杀意沸腾。
“是她先动的手。”
他看向窗外浓夜,一字一句道:
“若他们以冷宫困她,我便以全宫为棋,破局还击。”
“传我令,明日申时,摄政王将亲赴冷院问案——谁敢阻拦,视同抗旨!”
—
次日,冷院外守卫重重,御医署主事与礼部大理官已先入内审问。
沈婉宁仍是坐于寒石椅上,神色从容。
御医主事冷笑:“沈修仪,当年绿珠因盗卷私逃,实乃咒术余孽,如今你将她带回,可知她手段残忍,曾以婴儿魂魄为引试药?”
沈婉宁眉眼淡然:“若她真是术士,为何这些年未被缉拿?又是谁故意封锁此案十载?”
礼部大理官沉声:“沈修仪,请你小心言语!”
沈婉宁缓缓起身,从衣袖中取出一页残卷:“若咒术为真,此卷该可佐证。”
众人一看,赫然为御医署失传之《金蚕草录》残章,上书:
“其术需凤血为引,魂烛为灯。非凤体者,不可为引。”
御医主事脸色一白,骇然后退一步:“你……你怎会有此物?”
沈婉宁缓步逼近,一字一句:
“因为我母亲,靖安皇后,便是当年被选为‘凤体之引’。”
“咒术案从来就不是绿珠之罪,而是御医署一手掩盖的皇族秘闻!”
礼部大理官面色剧变:“你在胡说什么!”
她猛地抬头,目光如刀:
“十年前,为何皇后突染怪病,终日昏迷?太医无一能治,偏偏太后一句‘宫规犯禁’,就赐死?”
“你们所谓‘证据’不过是太后一手炮制的假案!”
正此时,冷院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摄政王驾到——谁敢拦阻!”
门外哗然。
萧景琛身披玄甲,佩剑而来,寒风裹身,宛如地狱修罗。他大步入院,抬眼便看到沈婉宁立于寒风中,衣袂翻飞,目光坚定。
他的心微微一震。
“谁准你们审她的?”
“本王尚在,谁敢动她一根指头!”
他走到她身前,亲手为她披上外袍,将她紧紧护在身侧。
众人惊愕,礼部官正欲申辩,萧景琛却已将手中诏书扬起:
“皇上亲旨,咒术一案,因涉及皇族隐秘,转交摄政王府亲审!”
“尔等若敢妄动——格杀勿论!”
—
沈婉宁回头望他。
萧景琛低声道:“本王来晚了。”
她眼神温柔却坚定,轻声答:“不,你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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