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初歇,京城东南的靖阳王府却灯火通明,门外站满了守卫,院中密探频繁出入。
靖阳王裴仲安端坐正厅之中,听完杜承礼遣人密报,面色沉稳,却眸光冷厉。
“皇上的旧疾,控制得可好?”
杜承礼的私信中只有一句话:“太医院已顺利施针入脉,圣躬将沉。”
这意味着,太子之位,迟早要敲定。而他,正是最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当朝皇子已无,他是“最年长的宗室”,更是昔年储位有望之人。
裴仲安起身,看向北方天穹,低语:“陛下若退,朝堂便是我裴仲安的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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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婉宁悄然将谢知州带入靖王府。
谢知州仍是一身粗布长衫,面容憔悴,唯有一双眼睛,藏着锋利的火光。
“你要我揭出靖阳王府挪用军饷、贪腐之事,可你可知,我已无官职,证据又多已被销毁,如今翻案,谈何容易?”
沈婉宁沉声道:“你当年查案之时,可留下了‘双证同卷’?”
谢知州一惊,旋即点头:“是。我将所有证据密封一份,交予一名流放边关的旧部,取信之物是我佩刀尾端的刻痕‘一折三划’。”
“他现在何处?”
“按流放时日算,如今应在西北镇荒岭服役。”
沈婉宁目光凌厉:“我会派人去找,哪怕踏遍西北三千里,也要将那卷证据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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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靖王悄然递出一道折子,请旨重审“七年前靖阳王旧案”。
朝中震动更甚。
这一案,当年虽无声无息地压下,却是“有迹可循”的疑案。如今靖王翻出,无异于在皇后、靖阳王、杜承礼这些人面前直接掀桌。
“靖王意欲何为?挑拨宗室?”
“朝堂乱了,若皇上无疾,怎会放他这样翻旧账?”
“陛下昏沉,靖王欲举旗……莫非太子之争,已悄然展开?”
流言四起,街头巷尾皆在私议,而靖王却始终未曾亲自出面,仅由沈婉宁出面,与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家密议重审。
刑部尚书魏公直言:“若无实证,此举等同自毁根基。”
沈婉宁答得干脆:“七日内,证据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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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镇荒岭,山风如刀,黑衣人踏雪奔行,一人手执靖王金令,风尘仆仆赶至兵卒营地。
“找李成!”他大喝,“七年前随谢知州押案北行的李成!”
一名老卒闻言奔出,拱手道:“我便是李成。”
“靖王令你启封证据。”
李成手指微颤,从腰间扯下一只布袋,自破损盔甲之内抽出一轴油纸封卷。
“七年前,我便知会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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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第七日清晨。
刑部衙门门外,沈婉宁亲自将那卷油纸呈入内堂。
封面尚在,上书六字——
“靖阳王私盗军银”。
内卷证据清晰明了,不仅有当年靖阳王账目伪造痕迹,更有他与户部官员之间的银票往来、兵粮吞并之据。
刑部三位老臣阅后,当场起立,拱手:“此案,必须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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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御史台上奏本连连,兵部、刑部联名上疏,请彻查靖阳王旧案,并暂令其“归府谢罪,禁足候审”。
天子并未亲自下诏,而是由皇后之名宣令。
——“暂令靖阳王闭府三日,候皇上御笔亲裁。”
这是明面上的缓和,却是背后势力较量的第一轮交锋。
靖阳王听闻后震怒拍案。
“沈婉宁……她竟敢!”
杜承礼劝道:“靖王之女,绝非昔日温顺侍妃,此女行事狠辣果断,已非后宫之物。王爷若不先发制人,怕是朝中再无立足之地。”
靖阳王一字一顿:“既如此,便逼陛下早立太子——孤要名正言顺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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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沈婉宁站在宫墙之下,望着层层金瓦,低声道:
“权谋之局,不过你死我活。”
她不是圣女,也不奢望这一路无血无泪。若要保靖王于权斗之上,她,愿意亲自染上这朝堂的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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