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危险了。”韩一伸手想拦住她，却被林夏挣脱。
“老张已经带着证据去警局，我们必须弄清楚她到底掌握了什么。”林夏抹去脸上的雨水，“这个神秘势力的布局太大了，普通的刑侦手段根本不够。”
仓库大门半掩着，腐烂的木板在风中吱呀作响。林夏深吸一口气，刚踏入仓库，头顶的吊灯突然亮起。黑客女孩坐在堆满集装箱的高处，她戴着银色面具，露出的眼睛泛着冷光。
“你果然来了。”女孩转动着手中的U盘，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折射出幽蓝的光，“不过你的朋友不该出现。”
韩一从阴影中走出，枪口对准女孩：“把东西交出来。”
女孩突然笑出声，尖锐的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她按下遥控器，四周集装箱的铁门轰然落下，露出里面荷枪实弹的黑衣人。为首的疤面男舔了舔嘴唇，举起的枪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动手前，你们不想知道‘暗夜计划’的真正策划者是谁吗？”女孩晃了晃U盘，“这里面不仅有犯罪证据，还有一份能让整个商界地震的名单——包括你们公司的董事长。”
林夏感觉血液冲上头顶。半年前李明窃取技术时，董事长曾力排众议保下涉事的项目组，现在想来，那些反常的宽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韩一握枪的手微微颤抖：“不可能！他明明……”
“他需要一个傀儡来执行见不得光的交易。”女孩打断他，“李明不过是棋盘上的弃子，真正下棋的人，现在正在警局和老张‘对峙’呢。”
外面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震得仓库的钢架簌簌作响。疤面男的对讲机里传来嘈杂的嘶吼：“警察突破防线了！”他眼中闪过杀意，举起枪对准林夏：“既然玩砸了，就都去死——”
千钧一发之际，女孩突然甩出烟雾弹。仓库瞬间被白色浓雾笼罩，林夏感觉有人拽住她的手腕，跌跌撞撞地跟着那人狂奔。等雾气散尽，他们已经躲进码头的配电室。
“拿着。”女孩扯下面具，露出一张清秀却布满伤痕的脸，“U盘里有个隐藏文件夹，密码是你第一次登录暗网的时间。”
林夏瞳孔骤缩。那段记忆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甚至连韩一都不知道。女孩却自顾自地说下去：“三年前，我的哥哥也是因为调查这个组织，死在一场‘意外车祸’里。你们要小心，他们在警局、商界、甚至媒体都有眼线……”
话未说完，配电室的门被轰然撞开。疤面男举着枪冲进来，女孩猛地推开林夏，子弹穿透她的肩膀。鲜血溅在林夏脸上，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半年前李明雇凶袭击时的场景。
“快走！”女孩将U盘塞进林夏手中，转身扑向疤面男。两人扭打在一起，跌落进旁边的海水里。林夏被韩一拽着逃向码头出口，身后传来重物落水的闷响，以及逐渐远去的枪声。
警车的红蓝灯光穿透雨幕时，林夏攥着U盘的手已经被冷汗浸湿。她打开隐藏文件夹，一份标注着“核心成员”的文档赫然在列。第一个名字，正是公司董事长；而最后一个名字，让她浑身血液凝固——那个曾在李明庭审时，坐在旁听席角落的墨镜男人，竟是市政高官。
“我们得立刻把这个交给老张。”韩一的声音有些发颤。
林夏却摇头：“不能直接去警局。女孩说他们有眼线，现在贸然出现，证据可能还没递出去就会被销毁。”她看向远处闪烁的霓虹，突然想起什么，“还记得李明被抓后，我们在他密室发现的那个监控系统吗？说不定……”
韩一瞬间明白：“你是说，通过公司的隐蔽服务器，把证据同步上传到云端？但服务器的后门只有技术总监有权限……”
“李仁虽然倒了，但权限交接记录还在。”林夏的眼神逐渐坚定，“只要能进入机房，我就能找到漏洞。”
此时，警局审讯室里，董事长正优雅地抿着咖啡，对面的老张看着手中那份被篡改的“证据”，后颈的冷汗湿透了衣领——半小时前，他刚收到匿名消息，有人在警局内部系统植入了病毒，所有关于“暗夜计划”的证据正在被批量删除。而监控画面显示，病毒的来源，正是他自己的电脑。
凌晨三点，公司大楼的应急灯在走廊里投下惨白的光。林夏和韩一戴着兜帽，从通风管道翻进机房。服务器的嗡鸣声中，数十台屏幕闪烁着幽蓝的代码，像一片冰冷的电子海洋。
“权限认证系统在B区。”韩一指着远处的终端机，突然抓住林夏的手腕，“等等！”
黑暗中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两人立刻躲进服务器阴影里，透过缝隙，他们看见采购部王强正鬼鬼祟祟地走向权限控制台。他手中的平板电脑亮着红光，屏幕上跳动的代码与林夏在暗网见过的追踪程序如出一辙。
“他在清除李仁的权限记录！”林夏压低声音。韩一已经摸出电击器，却被她拦住，“别冲动，等他完成操作，我们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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