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小心!”王猛凄厉的吼声如同炸雷在耳边响起!
一股冰冷的、带着浓烈杀意的劲风,毫无征兆地从张辰身侧死角猛扑而来!目标直指他的后心!是赵冲!这个平日里对张威毕恭毕敬、在昨夜庆功宴上还提议分兵就食的副将!他此刻脸上所有的恭敬和谄媚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毒蛇般的狰狞和赤裸裸的杀意!他手中握着的,正是昨夜宴席间张辰瞥见的那柄匕首——匕首的吞口上,一个微小的、扭曲的贾府家徽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一道幽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凝固。张辰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赵冲因极度兴奋和狠毒而扭曲的五官,看到他眼中倒映着自己惊愕的脸,看到那柄淬着幽蓝暗芒的匕首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毒蛇的獠牙,狠狠噬向自己的心脏!
身体的本能快过了思考。张辰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拧身侧扑!冰冷的刀锋几乎是贴着他的肋下衣物划过,“嗤啦”一声,坚韧的皮甲竟被轻易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瞬间传来。
“赵冲!你这叛贼!”张辰目眦欲裂,反手拔出腰间的佩刀“破军”,刀光如匹练般横扫而出,带着雷霆之怒斩向赵冲的脖颈!
“当!”金铁交鸣的巨响在狭窄的机括室内炸开,火星四溅!赵冲狞笑着格开这一刀,匕首如同附骨之疽,角度刁钻地再次刺向张辰的咽喉!他的招式狠辣迅捷,招招致命,显然受过极其严苛的刺杀训练,绝非普通将领!两人在狭窄的空间内瞬间交手数招,刀光匕影,险象环生。沉重的绞盘和冰冷的城墙成了他们搏杀的背景,每一次兵刃碰撞都迸发出刺耳的噪音和死亡的火星。
“杀了他!千斤闸已废!开城门迎狼主!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赵冲一边疯狂进攻,一边朝着机括室外几个他带来的心腹亲兵嘶吼。那几个亲兵脸上闪过一丝挣扎,随即被贪婪和疯狂取代,纷纷拔出腰刀,红着眼朝着张辰和王猛扑来!
“保护少将军!”王猛怒吼一声,带着几个忠心的守城士兵悍然迎上,狭窄的机括室内瞬间陷入一片混乱的混战!兵刃碰撞声、怒吼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浓烈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张辰既要面对赵冲疾风骤雨般的致命刺杀,又要分心躲避其他叛兵的攻击,一时间险象环生!
赵冲抓住一个张辰格挡叛兵攻击的空档,眼中凶光大盛!他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蛇,身体诡异地一扭,匕首划出一道致命而刁钻的弧线,幽蓝的刃尖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刺张辰毫无防备的咽喉!这一击快如闪电,狠辣无比!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张辰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身体正处于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眼睁睁看着那点幽蓝的寒芒在瞳孔中急速放大!
“吼——!”一声震耳欲聋、饱含狂暴怒火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般在机括室门口炸响!
是秦山!这头人形凶兽终于赶到!他浑身浴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巨大的身躯如同发狂的犀牛,根本无视砍向他的刀剑,直接蛮横无比地撞碎了两个挡路的叛兵,巨大的战斧带着开山裂石的恐怖威势,朝着赵冲的后背狠狠劈落!那狂暴的气势仿佛要将整个机括室都劈成两半!
赵冲脸色剧变!秦山这搏命一击的威势太过骇人,他若执意刺杀张辰,自己必然被这狂猛无匹的一斧劈成两半!强烈的求生欲迫使他硬生生收住刺向张辰的匕首,身体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向侧后方翻滚躲避。
“轰隆!”秦山的巨斧狠狠劈在赵冲刚才站立的地面上,坚硬的青石地砖应声碎裂,碎石飞溅!整个机括室都仿佛摇晃了一下!
趁着这电光火石间的喘息之机,张辰眼中厉芒爆闪!他猛地蹬地,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手中的“破军”长刀划破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赵冲刚刚狼狈地躲开秦山的巨斧,立足未稳,惊魂未定之际,只觉眼前一道刺目的寒光闪过!
“噗嗤!”
冰冷的刀锋毫无阻碍地切开了皮肉筋骨!一颗带着惊愕、不甘和难以置信表情的头颅冲天而起!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无头的脖颈断口处狂喷而出,溅满了冰冷的青铜绞盘和斑驳的墙壁!
赵冲的无头尸身晃了晃,颓然栽倒,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机括室内瞬间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炉灶上火油翻滚的咕嘟声。残余的几个叛兵看着赵冲滚落在地的头颅,脸上血色尽褪,斗志瞬间崩溃,被王猛等人迅速斩杀或制服。
“少将军!您没事吧?”秦山喘着粗气,巨大的战斧拄在地上,焦急地看向张辰肋下被划开的皮甲。
“皮外伤!”张辰急促地喘息着,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温热鲜血,眼神却死死盯着城外。北狄骑兵的先锋已经如同黑色的潮水,凶猛地拍击在城墙脚下!震天的喊杀声、箭矢破空的尖啸声、滚木礌石砸落的沉闷撞击声、以及士兵濒死的惨叫声如同地狱的交响乐,瞬间淹没了机括室内短暂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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