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之外的震动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一块碎石“咔嗒”砸在云栖脚边。
她回头时正看见钱护法手持玄铁重剑劈开最后一层石墙,青灰色的石屑如暴雨般簌簌落下,身后还跟着徐师姐、曹道长等十余人,个个眼中冒火,像是要生吞了他们。
“小贱蹄子!”钱护法的重剑在地面划出半丈长的裂痕,“敢偷跑进来坏我大事,今日老子要把你剁成药渣喂灵犬!”话音未落,一道暗青色剑气已裹着腥风劈来。
云栖旋身避开,却见沈砚反手抽出腰间佩剑,以肉身硬接那道剑气——他后背本就深可见骨的伤口被震得迸裂,血珠溅在云栖手背,烫得她心口发疼。
“沈堂主!”杨执事不知何时也混在人群里,举着锁魂链就要往沈砚腿上缠,“您这是要叛门?掌教有令——”
“住口。”沈砚的声音冷得像冰锥,反手一剑挑飞锁魂链,剑刃擦着杨执事脖颈划过,在石墙上留下半寸深的刻痕,“执法堂的规矩,何时轮到你个外门执事指手画脚?”杨执事被震得踉跄后退,钱护法却趁机欺身上前,重剑直取云栖面门。
云栖咬牙祭出随身携带的农具——那是柄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木犁,却在灵力注入后泛起青金色微光。
木犁与重剑相撞,火星四溅,震得她虎口发麻。
她这才惊觉钱护法竟是金丹中期的修为,而她不过筑基大圆满,沈砚虽为金丹后期,却因重伤灵力运转滞涩。
“云姑娘!”苏姑娘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那姑娘不知何时折了灵田里的青竹,编了个竹盾替胡神医挡下曹道长的符咒。
胡神医则捏着银针,专挑敌人穴位下手,可对方人数太多,银针很快便不够用了。
“冯管事!让董药师把续气丹发下去!”钱护法粗声吼道,“徐师姐去堵后路,曹道长破机关!这石门要是开了,咱们全得被掌教扒皮!”
云栖心头一紧。
她早看出这些人真正的目标不是杀她,而是阻止石门开启——方才她在灵田边缘发现的古老符号,分明是开启秘境的机关。
若再拖下去,曹道长破解了机关,或是钱护法强行轰塌石门,她和沈砚这一路从杂役房查到后山、被药堂刁难、被执法堂围堵的所有努力,都要付诸东流。
“沈砚。”她背贴上他的背,能清晰感受到他灵力波动的紊乱,“你护着我,我要开石门。”
“云栖——”
“相信我。”她将农典抵在掌心,那本泛黄的古籍突然泛起暖光,书页自动翻到某一页,上面画着缠绕的藤纹与星辰轨迹。
她想起三日前在杂役房翻旧书时,曾看到过“以木为引,以灵为媒”的记载,而农典里的灵植培育术,或许能……
“小心!”沈砚突然旋身,替她挡下钱护法的第二剑。
他的法袍彻底裂开,露出背上狰狞的伤口,连脊椎骨都泛着青白。
云栖只觉喉头发甜,她握木犁的手骤然收紧,农典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钱护法的攻势愈发狠辣,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声。
云栖却在这密集的攻击中看出了破绽——他们急着阻止石门开启,攻击节奏越来越快,招式间的空隙也越来越大。
她想起农典里“顺其势,引其力”的培育要诀,突然咬破舌尖,将带血的灵力注入木犁。
“起!”
随着她一声低喝,灵田里本已枯萎的灵稻突然抽出新芽,田埂边的野荆棘疯狂生长,藤蔓如活物般窜向钱护法等人。
钱护法的重剑被缠住,徐师姐的拂尘被卷走,曹道长刚捏好的破阵符被藤蔓撕成碎片。
冯管事吓得转身要跑,却被荆棘缠住脚踝摔了个狗啃泥。
董药师想扔续气丹,丹药刚掏出来就被藤蔓裹成了球。
“这是什么妖术!”钱护法拼命砍断藤蔓,可刚砍断一根,又有十根缠上来。
云栖这才发现,农典里的“催灵术”不仅能让植物生长,更能引动天地间的木灵之气——灵田里的灵稻、野菊、甚至石缝里的青苔,都成了她的“武器”。
“乘现在!”沈砚扯着她扑向石门。
云栖指尖按上石门上的星纹符号,按照农典里的顺序快速点动:“贪狼、巨门、禄存……”每点一个符号,石门便发出清越的鸣响。
当最后一个“破军”被按下时,整座山都震颤起来,石门“轰”的一声向两侧分开,露出门后漆黑的通道。
“进去!”沈砚推着她往里跑。
苏姑娘拽着胡神医紧随其后,刚跨进石门,钱护法的重剑便擦着云栖耳畔劈来,在石门上留下深痕。
云栖咬牙回头,拼尽全力将木犁掷出——木犁化为一道青光,精准钉在石门缝隙间。
“咔!”
石门轰然闭合,将钱护法的怒吼隔绝在外。
云栖靠在冰凉的石壁上喘气,这才发现掌心全是血——刚才点符号时太急,指甲都掀翻了。
沈砚立刻掏出金创药要替她包扎,她却先抓住他的手,去按他后背上的伤口:“你伤得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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