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老的胡须抖了抖,想起自己前两日还骂云栖"偷奸耍滑",耳尖渐渐发红。
药堂堂主翻着领物单,额角青筋直跳——他竟不知自己的亲传弟子私自动用了这么多资源。
"一派胡言!"青梧"唰"地站起,广袖扫翻了茶盏,"这玉片是我前日在杂役堂捡到的,定是云栖故意栽赃!"她转向陆沧溟,眼眶通红,"掌教,我对仙门忠心耿耿,云栖不过是想靠这些假证据...呜..."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云栖上前一步,将一株蓝花草举到她面前:"青梧师姐,这是蚀骨斑的克星,您耳后的斑若真是普通毒疮,用它敷三日便好。
可若您不敢试..."她顿了顿,"是不是因为这斑需要魔血喂养,用了这草反而会发作?"
青梧的脸瞬间惨白。
她下意识摸向耳后,指甲掐得皮肤渗出血珠。
演武厅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轻响,众人这才注意到她耳后那片青斑,边缘竟泛着诡异的紫黑——分明是魔气侵蚀的痕迹。
"青梧,你可知罪?"陆沧溟的声音沉了下来。
青梧突然尖笑一声,袖中飞出数枚淬毒银针!
云栖本能地侧身,银针擦着她鬓角钉进柱子,发出"噗"的闷响。
待众人反应过来,她已撞开后窗,化作一道黑影窜向天际。
"追!"执法堂首座拍案而起。
可等执法弟子追到山门外,只余满地残花和半枚染血的魔教令牌。
演武厅里的喧嚣渐渐平息。
云栖看着青梧留下的狼藉,心口却像压了块石头——她分明看见,青梧撞窗时,陆沧溟的指尖轻轻动了动,像是...在结某种法印。
散会后,沈长老追上云栖。
他摸着胡须,老脸涨得通红:"那...那回说你私藏魔器的事,是我被青梧骗了。
明日我让杂役堂给你换间向阳的屋子,再...再给你拨两个小杂役打下手。"
云栖摇头:"我只要块更大的菜地。"
她抱着竹篮往杂役堂走,路过药堂时,听见两个弟子小声议论:"那血契玉说不定是云栖偷的,谁知道她和魔教有没有关系?就是,一个弃婴突然有这么大本事,保不准..."
晚风卷着议论钻进她耳中。
云栖捏了捏怀里的农典,青灵稻芽从书页间钻出来,轻轻蹭着她手背。
她望着后山那片待垦的荒地,眼底的光比晨露更亮——青梧虽逃了,但她埋下的种子,才刚刚发芽。
而在演武厅后的密室里,陆沧溟盯着手中的魔纹玉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将玉牌投入炉中,看着火星吞没上面的血契,轻声道:"农神遗泽?
有意思。"
炉火烧得更旺了,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张择人而噬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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