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死士,虽然阵型散乱,可金丹期修士的威压还是像山一样压过来。
"去那边。"云栖指着前方的梅林。
她今早来塔楼时路过,记得梅林深处有个废弃的药庐,后墙有个狗洞,是以前杂役弟子偷跑出去买糖人的必经之路。
更关键的是,梅林的土是酸性的,最适合农典里的"酸浆藤"生长——她腰间还剩半袋酸浆籽。
"跟紧我。"她摸出酸浆籽,悄悄撒在脚边。
沈砚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冰剑在身前划出半圆,将追来的死士挡在三步外。
范师姐攥着灵谷苗,彭药师捂着伤口,四个人影钻进梅林,惊起一地白梅。
邓长老的鹤鸣更近了。
云栖能听见他的冷笑穿透风声:"云杂役,你以为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量天尺已经量过这梅林的灵气,你那些土法子..."他的话突然卡住,因为梅林里的白梅树突然开始摇晃——云栖撒下的酸浆籽发了芽,藤蔓顺着树干疯长,竟将梅林织成了一张绿网。
"是酸浆藤!"彭药师突然喊,"这藤能腐蚀木系法器!"
邓长老的鹤爪刚碰到藤网,雪羽上的金纹就开始剥落。
他慌忙收了灵兽,量天尺重重砸在地上,震得梅林里的石子乱跳。
谢护卫的断刀砍在藤网上,刀刃"咔"地断成两截,惊得他踉跄后退。
云栖趁机拽着范师姐钻进药庐后墙的狗洞。
霉味混着药渣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却笑了——洞外传来邓长老的怒喝,传来谢护卫的闷哼,传来藤网被撕裂的声响。
可这些声音都盖不过她心跳的声音,那声音里有紧张,有后怕,更有股子说不出的痛快——原来土地给的底气,比任何法宝都实在。
"云栖,前面..."沈砚突然拉住她。
药庐的另一侧,邓长老正站在月光里。
他的道袍一尘不染,量天尺在掌心泛着冷光,身后跟着谢护卫和三个气息沉稳的金丹修士。
云栖的脚步顿住,酸浆藤的藤蔓还缠在她脚踝上,却再也长不出去半寸——邓长老的量天尺已经锁住了这片区域的灵气。
"小杂役,跑够了吗?"邓长老的声音像浸在冰里的刀,"把农典残页交出来,我还能留你全尸。"
云栖望着他身后的谢护卫,望着谢护卫手里新换的玄铁刀,望着邓长老指尖跳动的量天尺符文。
她摸了摸怀里的农典残页,残页边缘的绿光忽明忽暗,像灵田里被风吹动的稻穗。
"彭老。"她侧头看向药师,"酸浆藤的种子,还有吗?"
彭药师的手在怀里摸索,摸出半把褐色的种子,沾着他伤口的血,却依然饱满。
云栖接过来,指尖轻轻一搓,种子落在地上——这一次,她要让邓长老看看,被土地滋养的生机,到底能不能冲破所有的封锁。
梅林外的月光突然暗了一瞬。
邓长老的量天尺发出嗡鸣,谢护卫的玄铁刀开始震颤,连沈砚的冰剑都结了层薄霜。
云栖望着地上的种子,看着它们裂开细小的芽,突然笑了。
这一次,他们的突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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